臺,是她剛搬進新家後添置的,它靜靜的矗立在床旁,似乎在告訴我,一切都還是老樣子。張元芹頭暈腦脹的站起來,走到梳妝檯前,鏡中的人兒,容長臉,大眼睛,額頭光潔,眉毛秀氣,齊肩的捲髮。“這不是我是誰?”張元芹奔到客廳,如果沒記錯的話,那裡會有月份牌。果然,月份牌掛在小几上的牆上,上面赫然寫著1990年,12月10日,星期四!
“我不是在做夢,我回到了1990年,今年我才36歲。”張元芹扶著小几,這個念頭在腦海裡徘徊:“也就是說,自己可以有一次機會,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是嗎?”窗外厚沉沉的積雪壓彎了院子裡的無花果樹,隔壁家小狗的汪汪聲,隱隱約約還有火車進站的汽笛聲,這一切都告訴她,她不是在做夢,她真的不是在做夢,她重新回到了過去的生活中。
猶如置身於大海上,又像是踩在了雲朵上,張元芹高一腳低一腳的走回床上,躺在自己睡了十幾年的舊床上,腦海裡已經像電影一樣在上演她的一生。丈夫不知何時背叛了自己還不肯承認,自己竟然不願相信的繼續這無性的婚姻;一雙兒女善良天真,可惜自己卻不願多陪陪他們,高興了就大魚大肉,不高興了就是鹹菜喝粥;孃家的弟妹一直覬覦自己的薄有資產,自己也大大方方的資助這個那個,到頭來房產被他們霸佔;自己的身體從不在意,年紀輕輕的就得了高血壓,最後還是死在了這個病上。多麼狗血的劇情,竟然真真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我張元芹的人生,何其悲哀!
可是現在,自己竟然帶著前世的記憶重生了。張元芹默默的雙手合十,感謝上蒼,感謝不知名的因緣巧合,讓她充滿遺憾的人生有一次可以重新來過的機會。“我的親親寶貝們,媽媽回來了,以後再也不打牌,再也不跳舞了,為了你們,我要鍛鍊身體,健健康康的把我們悲劇的人生改寫成喜劇!以後我的人生,只為我愛的人活,只要你們幸福,我願付出一切代價!”
大門吱呀一聲開了,後院的小狗又汪汪的叫起來。張元芹聽見鞋底與積雪摩擦發出的吱吱聲。一聲歡快的“媽媽,我回來了”,天地之間的冷清一下子消失不見了,就連房頂屋簷下的臺階上厚厚的積雪都泛著喜悅的光。她的心中一疼,眼淚順著腮邊緩緩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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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掃雪
女兒潘繼明回來了,一回到家就撒嬌的往媽媽懷裡鑽。張元芹摟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想著原來自己對孩子對自己的依賴總是很不耐煩,就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寶貝寶貝的叫著。明明一抬頭,看著媽媽的眼淚,奇怪的問:“媽媽,你怎麼啦?今天有不高興的事嗎?”張元芹擦掉眼淚,笑著說:“沒有,就是突然很想你我的寶貝。”明明不疑有他,歡快的望著媽媽:“媽媽,今天的雪下的這莫大,不如我們堆雪人吧,只要堆個小的就好,行嗎?”看著孩子乞求的眼神,張元芹的心一酸,也很高興地說“好啊,我們就堆個大大的雪人好了。”明明見媽媽破天荒的沒有一回家就讓自己寫作業,還答應陪自己堆雪人,她高興的一蹦而起,拉著媽媽就往外走。
這是位於火車站旁邊城中村西關村的一間民居。四間正房,一間客廳兼餐廳,三間臥室。孩子們住一間,放著兩張單人床。張元芹和老潘住東邊的主臥室,最西邊的一間放著一張小床,平時沒人住,張元芹的老媽身體不好,有時候接過來住幾天的時候就住這間。老公潘長興在電子儀器廠任廠長,兩年前單位以福利的形式給買了這間房子,一家人才結束了在外租房的生活。這幾年單位待遇不錯,年底還小有分紅,一家人在同輩人中的生活算比較富裕的了。張元芹在機床廠當車工,不求上進,特別是這兩年生活好轉後,經常是吃吃喝喝,看到喜歡的東西就想買,一副暴發戶的行徑。家裡添置了黑白電視,縫紉機,照相機,錄音機。。。。。。想想都有點汗顏,怎麼從沒計劃過未來的生活?怪不得老潘總是說她是大老粗。幸好財政大權還在自己的手中,以後要好好計劃計劃了。老大繼通上六年級,老二繼明上四年級。學習都不太好,主要也是因為自己沒太管過,老潘想管,可是沒時間,看來以後得多管管孩子了。小院不大,東廂房是廚房,西廂房安了一個時髦的淋浴,還有一間放雜物。挨著淋浴房是廁所。大門朝東,進門處有一扇白底帶福字的影壁。影壁前還有一顆無花果樹,夏天的時候是枝繁葉茂的,現在,厚厚的積雪把光禿禿的樹枝都壓彎了。
張元芹和明明拿著掃帚和鐵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