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哭都不漂亮了！”

不自覺的說的都是自己哭的時候，別人勸自己的話。

張元芹得眼淚漸漸止住了。自己站起來往車裡挪，進門的一瞬間，韓靖在不遠處，立在高大的越野車旁，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張元芹一頓，向他揮揮手，鑽進了車裡。

陳振昌正把輪椅往後備箱放，並沒有看到。

※

何明麗在班上的成績一直是前五名。她不太喜歡數學老師，他對自己有偏見，有一次明明自己的成績達到了要求，別的人都在名單裡，只落了她自己。這是上報學校的名單，是要貼在學校一進門的牆上的。

可是，她也沒去找他，不是不敢，而是她覺得自己對這種行為很鄙視，不洩氣。是，自己有時候是挺清高的，那又怎樣，礙著別人什麼事了？

她從小就是，自己的事自己辦。爸爸媽媽老實本分，對自己學習抓得很緊，對於沒什麼權勢的人來說，上學是最好的出路。

今天，英語老師一時興起，用英語問她，想上哪所高中。自己一時猶豫，老師就用英語問她，是不是上一中？

她很爽快的回答了yes。

回到家，何明麗就問爸爸。家裡的事都是爸爸做主。

“爸爸，我是上一中麼？”

何父在廠裡當會計，謹小慎微，死巴巴的工資供著三個孩子。老大老二是女兒，在他們農村出來的人的心裡，兒子才是傳宗接代的人。可是，這個小女兒卻自小就聰明，他的武俠小說拿到家裡，自己還沒看完，已經被還在上小學二三年紀的她偷偷地看完了。

可就是這樣，他也沒打算讓她上大學，雖然她的表現比兒子強。

聽到女兒這麼問，“怎麼了？明麗，怎麼問這個？”

“今天上英語課的時候，英語老師問的。我其實不知道自己該上什麼。你和媽媽不是說過中專什麼的嗎？是想讓我上中專吧？”明麗眨著眼睛說。

“其實，中專比高中分數還高，中轉更不好考，而且中專畢業就可以工作了。上半天大學，不一定能找著好工作。再說了，人家都說，女孩上了高中，心思就多了，成績一般都會下滑。男孩就不一樣，上了高中才發勁兒，他們適合上大學。”

“哦，我知道了，爸爸。那我就考中專吧。”

看見女兒這麼懂事，何父的心裡也有點不舒服。畢竟，女兒的成績比兒子優秀，將來也許更有出息。可是自己家裡的狀況，只夠供一個孩子上大學的。唉，就這樣吧。明麗聰明，也許以後工作了更出色也不一定。

何明麗並不知道父親的想法，她回屋去寫作業了。作業對她來說都不難，只是有時候會馬虎，如果不是馬虎的毛病，自己也許就是第一名。可是第一名多累啊，老得怕別人超過自己，不好不好，還是就這樣好了。

寫完了作業，她掏出一個藍色的硬皮本。這是她的日記本。

從小學畢業的第一個暑假，她就開始寫日記了。現在已經寫了三個本子了。有時候翻翻第一個日記本，一些日記自己都看不懂，寫的模模糊糊的，根本就沒有中心思想。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今天的日記就寫英語老師和自己的對話吧。

他俯下身，認真的寫起來。很快，一頁紙就滿了。

她把日記本放好，又從書包裡偷偷拿出了一本《少年文藝》。這是借的同學的，自己媽媽才不會給自己錢讓她買閒書。可是這書真的很有意思。不但能夠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就連他們的思想都記錄的很清楚。雖然只是一部分人的想法，但是讓何明麗覺得很有趣。她嚮往外面的世界，嚮往著自己走出這個小縣城，在美麗的大城市生活的情境。

等自己上班了，就可以過屬於自己的生活了。哇，多美好的日子啊！

*

王燕知道建茂大姐住院了，她一直想去看看她。可是她說了兩次，建茂也不帶她去。氣得她跟他吵了兩次架。

建茂並沒有哄她，這讓她的心裡惴惴不安。建茂年輕，幽默，再有了房子，找物件很好找的。自己年紀不小了，跟建茂在一起醫院的人都知道，已經有了風言風語。得趕緊結婚，不結婚自己也找不到好物件了。

下了班，她特意買了建茂喜歡的菜，回家給他做好。他接了孩子也慢悠悠的回來了。

看見一桌子的好菜，他挺驚訝：“今天這是怎麼了？做這麼多好吃的。”

王燕笑著擺筷子：“快吃吧，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斌斌，來，坐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