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們感情像是不錯嘛!”盈玉用下顎朝他們點了點。
石槐這下不說話了,只是面無表情地用力扒飯,若不這樣壓抑自己,他絕對無法把持住心底那股亟欲狂吼的衝動。
“我看你就成全他們吧?”盈玉把握機會遊說他。
他赫然站起,著實不願再聽下去,快步朝屋外走去。
“石槐……石槐……”盈玉見機不可失,也跟著放下筷子追了出去。
“槐……”幼幼伸手想喊住他。
“不急,夫人。”葛雲打住她的動作。
“你不是要我別追究、別放心上?那我現在想去告訴他,我不在乎他兇我。”與其見他跟盈玉在一塊兒,不如她向他低頭。
“我改變了想法。”他淡淡一笑。
“什麼?”幼幼不懂,其他在座的女人也不明白,就連隔壁桌的男人都因為好奇而擠了過來。
“寨主正在吃在下的醋呢!”葛雲露出笑容。
“他為什麼要吃你的醋?”幼幼是越聽越迷糊。
“這是男人的通病,誰都不希望自己所愛的女人太過依賴別的男人,而你現在必須依賴我治病,他當然感到不快了。”葛雲眼中蘊藏著一抹莫測高深的光影。
“他……原來他是因為這樣才不開心。”幼幼心底流過一絲暖熱,“那我還計較什麼呢?”
“不,當然得計較下去。”葛雲又說。
“我說雲兒,你到底有什麼主意就一口氣說完,可別把咱們弄得一頭霧水,快好奇死了。”劉婆忍不住說道。
“是這樣的,在我看來,寨主對那位盈玉姑娘並沒有感情,是她一味地想親近他,而寨主又念及舊情不敢做得太過火,以至於陷於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窘境中。”關於盈玉的事,他也是從小三頭兒那裡聽來的。
“那該怎麼辦?”有人又問。
“繼續讓他吃味兒,他越不舒服就會表現出越極端的態度,久了他便會認清楚他到底該怎麼做了。”他隱隱一笑。
“就這麼簡單?!”劉婆皺眉。
“對,就這麼簡單。”葛雲站了起來,“吃飽喝足,我想回房歇會兒了,夫人記住,今晚可不能回房呀!”
“啊!為什麼?”看來幼幼仍是一知半解。
“因為只要你一回房就會破功了。”他笑得曖昧,跟著便徑自走出膳房,徒留下一群疑惑的男男女女。
“葛雲向來聰明,聽他的準沒錯。夫人,您今晚就委屈一下,和我擠一張床吧!”劉婆建議。
“好,就聽你的。”幼幼感激地回以一笑,小手卻緊張地握著她的。劉婆趕緊給子安慰,要她別慌,相信事情一定可以圓滿解決。
但無法形容的是她內心突生的忐忑與不安,就好像有什麼她無法掌控的事即將發生了。
石槐火大了!
昨晚等了一整夜,幼幼居然都沒回房,問過人後才知道她跑去跟劉婆睡,這樣象話嗎?
這女人居然為了賭氣,可以整夜拒絕跟他見面?
“怎麼了?氣呼呼的,是不是受了氣?”盈玉端了杯熱茶過去,“唉……一早起床,非但沒人奉茶,連個下人都沒看見,你這寨主做得還真讓人看得起。”
“夠了!”石槐耳聞她挖苦的話語:心底那股無法排遺的怒氣已盡形於色。
“別對我光火,我可是唯一還理你的人呢!”她將熱茶放在他面前,“別管他們,我們下山玩去?”
“能不能請你離開?”他僵冷著臉,悶悶地丟給她這麼一句。
“為什麼?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接納我?”她憤而走到他面前,“我跟那個白痴,你居然選擇她?”
“幼幼是單純善良。”他揉著眉心。
“單純善良?!既然單純善良怎麼會跟你耍心眼?我看她是笨,笨得夠狠!”盈玉不屑地說。
“再怎麼狠也比不上你!”猛地抬起眼,他一對受創的眸子凝注著她已不復以往柔媚的臉孔,現在的她除了善用心計外,更有著一股滄桑。
“你……”
盈玉正想說些什麼,這時小三頭兒卻帶著一干弟兄衝進了大廳,“寨主、寨主,不好了……剛剛守在山腰的弟兄來報,又有衙門的人上山來了。”
“這些衙門中人還真是吃飽了沒事做。”石槐一拍桌,“算了,我去會會他們。”
“不用你去,我來就行。”盈玉洋洋得意地笑了,如果她能一再為他趕走那些官差,想必石槐定會回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