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車的樣子,比這厲害的時候多的是。拿出紙杯接了一杯冰水,並不給她喝,而是用杯底在她腦門上輕輕地蹭。這樣反覆了幾十次,絲絲的涼意終於讓蕭北好受了一點,試著睜開眼睛,直直地盯著一個方向不敢亂動,怕暈。
莫銘又換了一杯水,坐到她旁邊,用手輕輕把她的腦袋慢慢地托起,然後用自己的身體墊住,這才把水送到她嘴邊讓她喝下。冰涼的感覺把胃裡的難受強壓了下去一點,胸口終於有了知覺。
蕭北說:“我想躺一會兒。”
莫銘便把紙杯放到茶几上,輕輕抱起她把她放到了自己的臥室裡,放了兩個枕頭在她頭底下幫她墊高。蕭北閉著眼睛不說話,留著力氣慢慢地恢復身體。
莫銘搬了坐踏坐在床邊,用手撐著頭想事情。
屋裡靜的只聽見掛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今天過得真的好累。蕭北想,或許睡一覺就好了,像上次那樣,睜開眼睛,又去了另一個世界,生活重新開始。。。。。。可是,總感覺哪裡不一樣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肚子餓的咕咕直叫,渾身痠痛,似乎一晚上都沒有動彈過。還是那間熟悉的房間——片刻,昨天的記憶全都回來了。蕭北輕嘆了一口氣,明白自己還是被留在了這個世界。
床邊莫銘趴在那睡覺。熟悉的場景讓蕭北心頭一酸,觸碰到了心底深處的柔軟。原來,自己還是捨不得放手,即使他拋下了自己,心底裡還是期盼有個理由讓自己能原諒他。如果昨晚他沒找到自己,自己會不會真的打了車,滿世界地找他?
嘆了口氣,想伸手摸摸那一頭柔軟的頭髮。都說女孩子頭髮軟脾氣好,那男孩子頭髮軟是不是也是脾氣的意思?
警醒的莫銘在蕭北一接觸到他頭髮的時候就抬起了頭,眼裡的睡意還沒散去,眼神卻已透著銳利。猛烈地甩甩頭,見是蕭北,臉上的線條才緩和了下來,疲憊地說:“你醒了?什麼時候了?”
“七點了。”蕭北轉頭看看牆上的掛鐘說,“你上床接著睡吧,我要起來了。”
“不了。”莫銘趕緊說,許是蕭北的態度讓他放心了些,他向後抓了抓頭髮,讓自己打起精神,站起來說,“我抱你出去。”
蕭北點點頭,想起僅剩的一隻柺杖還在車裡。
洗涮完畢,莫銘已經做好了早飯。兩人像昨天一樣坐在一起吃飯,只是少了說笑。
吃過飯,趁著莫銘收拾的時候,蕭北自己扶著牆蹦到了陽臺上。蕭北一直很喜歡莫家的大陽臺,大大的環形落地窗,鋪著羊毛地毯,坐上去看窗外的風景格外舒服。
莫銘收拾完後也走了進來,坐在蕭北旁邊。
蕭北沒有回頭看他,只是問道:“昨晚,為什麼扔下我?”
“我。。。。。。”
看不到他的表情,蕭北不管不顧地接著問:“既然扔下我了,為什麼又回去找我?”
“。。。。。。”
“我一直想問你,既然家在北京,為什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這面的朋友。明明很想家,卻極少回來,真的讓人感覺很奇怪。
”。。。。。。“
”如果昨晚你沒去找我,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
”好了!“最後一句話終於讓莫銘受不了刺激,伸手把蕭北抱在懷裡,痛苦地蹭摸著,說,“好了,寶貝,別說了,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一聲不吭地就丟下你。可是我怕,我真的怕。。。。。。”
“你怕什麼?怕我執意跟你走的話,萬莘會控制不住把往事都說出來,對嗎?”
莫銘手一緊,撐起她,看向她的眼睛,緊張地問:“寶貝,你都知道了?他們都告訴你了?”
蕭北並不避開他的眼睛,淡淡地說:“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可是,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會相信你,對嗎?”
“不!我相信你!是我不對,我不該一時的軟弱!”莫銘焦急地擁著她,不敢看她眼裡的失望,心裡有什麼東西被觸痛了,說:“寶貝,我都告訴你,我把一切都告訴你,請你不要對我失望。。。。。。”
。。。。。。
莫銘從小跟著父母在國外,10歲那年才回來。也就是那時,結交了一群不錯的好友——萬莘、李舒晨和李岱黛。李舒晨和李岱黛是堂姐妹,打小關係很好,長得也有七分像。四人一起上下學,一起闖禍,一起逃課,跟蕭北他們四人頗為相似。
進入青春期之後,李舒晨對莫銘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轉變,莫銘也因為那個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