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劃過她的身體,劃傷了她的手腳,身體幾度撞上一旁的樹藤,在她以為自己性命就要不保時,她掉到了一處泥地上。
“我、我死定了。”
她很確信自己的意識還清楚,不過以她的體力,根本無法爬上幾十公尺外的山路,而這裡是荒郊野外,只要一夜,她就可能因失溫而死掉。
忍住全身的疼痛,如意的一手在四周摸了摸,看能不能找來一些雜草之類的東西,充當保暖的東西覆蓋在身上。
本來不摸還好,這一摸,她很快地摸到了一個像骨頭之類的東西。
如意瞬間嚇白了臉,忍住尖叫,不敢看。
神啊,千萬別是我想的東西!她在心裡求神拜佛後,才用眼尾餘光偷瞄。
“啊!”在看清楚東西的同時,她尖叫,嚇暈了過去。
在暈倒前,她彷彿聽到了上方有人在喊著她的名字。
“如意、如意,你在下面嗎?如意,別怕,我馬上回山莊去找人來救你!”
三天後。
如意由昏迷中醒來,一睜開眼,見到的是一室潔白,白色的窗簾、白色的日光燈、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
眨了眨眼,她想抬起手來捏自己一下,看看自己是否已經上了天堂,但手腕上的點滴卻扯痛了她,讓她悶哼出聲,明白自己還活著。
不過,她全身疼得好似筋骨全讓人給拆開來又硬組上,沒有一絲完整。
這時,病房的門剛好開啟,一個高挺的身影走進來,一兒到她醒來,俊顏上忍不住掛起笑容,如釋重負。
“你醒了?”是傅學廉,他手裡拎著一個旅行袋,可以看出袋子裝得圓鼓鼓的,裡頭肯定塞了不少東西。
如意喉嚨乾啞得說不出話來。
“醫生說你滑下山溝的時候有撞到頭,所以有輕微的腦震盪。”他說著,已來到病床邊,隨意將旅行袋往旁邊一放,在她身旁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伸過雙手來,緊緊握住她的。
“渴嗎?”抓起她沒吊點滴的一手,他放到唇邊一啄,起身幫她倒來一杯溫水,插上吸管,溫柔地遞到她的嘴邊。“醫生說你醒了的話,可以先喝點水。”
如意看著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感覺就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久得她的眼睛紅了,淚水不禁掉下。
“別哭了,已經沒事了。”傅學廉溫柔地說,一手急忙抽來面紙,為她拭淚。
他的溫柔令她感動,相對地,之前他的絕情卻也教她心痛。
她吸了口水,嗓子終於不再幹啞,“我、我……差點死掉,怎能不哭?”
吸了吸鼻子,她的眼淚又撲簌簌往下掉。
“不哭、不哭,沒事了,都過去了。”他張開雙臂抱緊她,想將她攬在懷中。
“痛!”如意因為全身都是傷,痛得大喊出來。
“好、好,我不抱,不抱。”不敢抱緊她,卻又不能不安慰她,傅學廉進退兩難。
就這樣,如意看著他,默默無聲地掉淚。
“別哭了,是我不對,我不該錯怪你。”他低頭,認錯,就算她想槌他打他,他都不會還手。
寧可被她打死,也好過聽到她跌落山溝的訊息。
她可知道,當因為不放心,緊跟在她身後的阿泰奔回山莊,送回她跌落山溝的訊息時,他的心臟差點停止跳動,整個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懼之中。
“現在你才知道?”如意哭著,聲音含著濃濃鼻音。
“是的,我都知道了。”謝進成已經將一切都告訴他了。
“你摔壞我的筆電,我的論文都完了。”她繼續控訴。
“我賠你一部新的,論文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做,這一次你想從我身上探討什麼、要我配合什麼,我都照單全收。”
“你害我傷心,我覺得心都碎了,好痛。”他的提議聽起來還不錯,不過她不想這麼簡單就原諒他。
“我也一樣。你知道當我聽說你離開山莊,而且極有可能跟那個蒙古大夫在一起,我的心就像讓人給狠狠撕裂一樣難受。”那時他簡直理智盡失。
“我跟進成哥並不是……我們是一起去查……”如意辯解。
“我都知道了,你是為了幫我,想找出夏詩織。”傅學廉沉默了下,看著她,目光中滿含深情。
“你知道了?”
“嗯。”傅學廉點了點頭,接著說:“那個蒙古大夫已經全都告訴我了。而且,你已經找到詩織了!”
“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