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怨言的幫她揮舞著大扇子。那個時候的小圓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成為她的王子,姿態優雅地出現在她的生命裡,成為拯救她的那一位王子。
他一隻手插在褲袋裡,另一隻手緊緊地牽著她,經過酒店的大堂時,還碰上了他的導師,又是一個外國人,她傻乎乎地站在一邊,湯曦翰可能是介紹了她的,可是她半個字也不明白,只能對著比她高几個頭的老外,仰視又仰視,然後傻笑又傻笑。
聽著他嘰嘰呱說著她不懂的流利的語言,她就很崇拜,又有一點點的難過,為啥自己以前不好好唸書呢,如果自己也會說的話,不是就可以聽懂他那好聽的聲線是啥意思了嘛。他領著她離開的時候,她呆呆地想,為什麼她不像是他的女朋友,而像一條跟在他身邊的小狗呢?一聲不吭,主人停她就停,主人走,她就跟著。
雖然每個女孩都有一個王子的夢,但在王子的世界裡,需要的也是一位公主,而不是一隻小狗吧。她有點悶悶地,和她鬧脾氣的高跟鞋還是不依不饒,腳趾頭也在和高跟鞋慪氣,最後倒黴的還是她,每走一步,都異常辛苦,活像上了岸的海的女兒。呃!也還不是公主?
他一點都沒有察覺她的那點小情緒,帶著她去到酒店的西餐廳,桌子是很漂亮,上面一層白布一層粉布,細膩的白瓷鑲著金邊,玻璃杯伸著長脖子姿態高雅的像只白天鵝,還有密密麻麻數都數不過來的刀叉齊刷刷站成一排,等她點名似的。
認識他以來真正在外面吃東西約會好像還從沒有過,如果粉絲湯和新新包子店都算的話,也就兩次。主要也是因為他們認識那麼短的時間就突飛猛進到了同居,而湯曦翰最大的癖好就是在家和她辦家家酒。她心裡其實很懊惱,如果他不在家吃飯,她總是很高興的簡簡單單就把自己搞定了。但是房東提出吃飯,她這個房客哪好意思拒絕。於是,沒有笨女人只有懶女人的口號在她身上落實,這陣子下來,自己都覺得廚藝精進不少,然而有時候她也會偷偷的想,小時候和他辦家家酒玩,總是她指揮他做這樣做那樣,現在倒好,他和她玩起真的家家酒,她就要任勞任怨的做,那個時侯,她統共沒有指揮他玩過幾次,原因是和男生玩不好玩,沒想到,多年以後,她就要有陪他玩一輩子的趨勢。可是現在,她突然覺得他的癖好那麼好,好得保護了她,讓她從沒有覺得他們之間其實有那麼多不同。
正因如此,她沒和他下過什麼館子,今天這個級別也是第一次,他清新俊逸,風姿卓絕的坐在對面專注的看著選單,而她就在專注地看著他,反正選單就是給她看,她也看不明白,她最高一次級別的西餐經驗也就是一次相親時對方燒包的將她約在了星巴克而已。
心神不寧的想了他一個禮拜,看到他就在眼前是欣喜的,可是王子啊,你知不知道從機場到酒店再一路走到這個沒幾個人的餐廳,一路上有多少注視你的目光。而且在這個童話裡面,就要有一個壞心腸的公主登場了呢,你知不知道啊?最最悽慘的是,我正踩著一雙鬧意見的鞋,暈機暈得蓬頭垢面,穿得像一顆土豆,悶聲不響的有如一隻小狗。並且面前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我一樣也不會用啊?我現在感覺很失敗,失敗地覺得自己成為不了你的公主。
他微微抬眉問她:“你想吃什麼?”
“蛋炒飯。”她有點不滿的盯著那些刀叉說。
他笑著看著她,“那個回家再吃,這裡也有不錯的東西,我來幫你點。”
他點的東西很好吃,不過那麼大一塊牛排很不好切即使她的衣服顏色接近湯汁的眼色,她還是很小心的努力不要讓它們親熱接觸。他看在眼裡,不聲不響的將自己面前的一份細細切好,端到她面前,將她的端過來。小圓只需要輕輕一叉就可以了,他切的那麼好,往嘴裡一放不大不小剛剛好。
送小圓回房的時候他說:“明天有一個酒會,剛剛我導師和我說的,我差點忘了,你一定沒有準備可以穿的衣服,明天我陪你去買,還有,換一雙鞋,不是所有高跟鞋都這麼不合腳的。知道了沒?阿拉蕾。”
也不知道那個外國人怎麼會看日本動畫,她很不滿國際友人這樣稱讚她,因為他說了一句就走了。可小圓今後的人生裡,在只有兩個人的親暱空間裡,他就會笑意濃濃的喚她“阿拉蕾”。丟死人了!
後來她在他房間裡面等著等著就睡著了,他幾點回來的她也不知道,因為那個從天而降的表妹還有讓她心碎的高跟鞋,她只覺得這個本來應該異常美好的夜晚,降了一場大霧,朦朦朧朧的籠罩了一切,包括她的心。
特別那個壞公主的猜想還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