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膩膩的一團,肉呼呼的,抱在懷裡便捨不得鬆手。
聞言霍菁菁驟然來了精神,她也是閒不住的性子,“前幾日建安候府送來請柬,建安候夫人在府中設家宴,邀請母親前往。你若是願意,後天我們一併去?”
屆時應當不少高門貴女到到場,宋瑜思量片刻,欣然同意,“好。”
左右在家中閒著無事,出去散散心情也好。她目下豐潤許多,但因前陣子太瘦,胖起來也不見多突兀,跟以往相差無幾。纖長玲瓏的身子,腹部微微隆起弧度,是最美的模樣。她本就纖細,骨骼小巧,現在這樣正正好,太瘦了反而顯得弱不禁風,教人心疼。
*
浴桶裡花瓣泡了一層,軟軟地漂浮其中,蒸出沁人芬芳。宋瑜愜意地仰躺其中,闔目懶洋洋地小憩。聽人說懷孕期間面板會變差,是以她從來不敢放鬆,閒來無事便鑽研保養肌膚的方子,有些香料她如今不能使用,便讓底下丫鬟幫著嘗試。由是五個月之後,細白水嫩的面板非但沒變差,反而益漸膩滑細緻,連帶著一干丫鬟都沾光不少。
熱水將甜馨芳香從骨髓裡蒸出來,連宋瑜自個兒都能聞到身上散發的香味,她睜開溼潤烏瞳,皺起鼻子嗅了嗅。確實是變得越來越濃郁,用薄羅的話說,來年開春就能招引蝴蝶了,這樣下去還得了?
她攢眉苦惱,無奈沒有法子,只能任其發展下去。若生的是個閨女,會不會也同她一樣?
宋瑜好奇地摸了摸肚子,圓鼓鼓的肚皮像個繡球,靜靜地住著她的孩子。她抿唇喚丫鬟遞來衣裳,男女都好,她都一樣疼愛。只是按照侯夫人的意思,最好一舉得男?
陸氏來過忘機庭幾趟,都是匆匆來去,臉色平淡,同面對陳琴音時天差地別。她應當痛恨極了宋瑜,連帶著不喜歡她的孩子,蓋因她視線每落在宋瑜肚子上時,都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那目光讓宋瑜心驚,不由得對她懷揣警惕。好在她並未作出出格的舉動,饒是如此,宋瑜仍然不敢放心。
去建安侯府這天,出門前還好好的,一群人行將踏入車輦,便紛紛揚揚地飄起細密雪花。
澹衫連忙回府取來大紅彩繡纏枝牡丹斗篷,一溜煙地回到車廂,“待會兒冷了姑娘便披上,可千萬別凍著。”
原本見今日天氣晴朗,宋瑜穿的不多,明潤粉白小臉略施粉黛,嬌顏耀目,杵在人堆兒裡便是最扎眼的絕色。她眉心貼著梅花鈿,殷紅如血滴一般的顏色,襯得臉蛋更加皎潔白皙,粉唇微翹,芳顏動人。
到建安侯府時天色尚早,一行女眷便在梅園歇腳,賞梅看雪,閒談煮茶,分外閒適。
陳琴音難得出門一趟,這是她的兩個孩子降生以來,頭一回在眾人跟前路面。雙生兒實屬罕見,何況兩個又生得粉雕玉琢,無論是姑娘家或是婦人都喜愛得緊,簇擁一塊爭著要抱。平平早了安安一刻鐘出生,卻比平平嬌氣得多,不一會兒便哭哭啼啼要找阿母。安安是個自來熟,逢人便露出笑臉,真個非常討喜。
亭子裡不少人將陳琴音圍在其中,宋瑜跟霍菁菁逃到一旁,掩唇偷笑,“不知大嫂可否招架得住。”
答案是一定招架不住,陳琴音是個寡淡性子,哪能應付得來眾人。好在有陸氏打圓場,從中斡旋,是以場面還算和諧。她們命婦聊的話題,宋瑜都說不上話,然而未出閣小姑娘的閨房蜜話,她也參與不進。有幾人來跟宋瑜打過招呼,同她寒暄兩句,慰問過肚子情況後便散去,她喟聲一嘆,唯有跟霍菁菁呆在一旁。
園裡梅花開得正盛,白雪紛紛揚揚,有漸漸下大的趨勢。鵝毛一般紛飛如絮,有幾片落在宋瑜臉頰,冰冰涼涼,旋即便化開了。紅白相融,成了園裡豔麗至極的光景,梅花正盛,傲雪綻放。
她忽地覺得有些冷,便讓澹衫取來斗篷披上,走出八角亭對霍菁菁道:“我們去旁處走走。”
霍菁菁立即跟上,“你走慢一些,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情況。”
她跟個老婆子似的絮絮叨叨,宋瑜聽了好笑,忍不住點一點她額頭,“正是因為清楚,所以才走得從容,你何時也這麼嘮叨了?”
後頭有丫鬟在,同陸氏和建安候夫人說一聲,便取了手爐跟上。
霍菁菁捂著額頭嗔她一眼,咕噥抱怨,“如今二兄不在,我自然要替他照看著你。”
音落見宋瑜一陣怔忡,方知自己說錯話,悔不當初,可惜沒法收回。她快一步走在前頭,出聲轉移宋瑜思緒,“你知道嗎,再往前走繞過一道院門,那裡頭梅花開得更好,顏色也多,是男眷飲酒作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