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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就是倒了你一點開水,你想想你都說了些什麼!”

羅藝林住口了,把目光投向我。她的眼裡有驚訝,有憤怒,有恐嚇,我們的眼神交匯了兩秒種,然後同時收回了視線。這兩秒種的對視使羅藝林意識到我要真吵起架來可能會跟她勢均力敵,僵持不下。我也不是什麼好鳥。我一直都強調這一點,我也會罵人,惹急了我也會發火拼命保護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我不是溫順的女子,我也會歇斯底里。而事實上,我根本就不想和羅藝林爭吵。我譴責羅藝林僅僅是覺得她該受譴責,並不代表我要和葉離聯合起來對付她。因為,我看著心裡難受。

鄭瞬言發話了。“羅藝林你就少說兩句得了吧。葉離,我這裡還有水,你要用拿過去用吧。”

我也說了句,我也有,你都拿去吧。

羅藝林閉上嘴,又看了我和鄭瞬言兩眼,氣鼓鼓地洗頭髮去了,盆子又摔得震天響。摔吧,反正摔破了也是她自己的。

葉離轉過身來了。她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腮邊溼淋淋的一片,眼眶潮紅。她輕聲的說了句,謝謝你們。她的眼裡亮晶晶的。

我沒理她。鄭瞬言把開水瓶給她遞了過去。整個宿舍樓不斷的傳來腳步聲,說笑聲,水聲,來來往往,喧鬧嘈雜。而寢室裡,只有我們三個人。一個在哭,一個在看書,一個在對自己說,不要對寢室生活感到絕望。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了,所謂天之驕子,並不是每個受過教育的人都知道對人有起碼的尊重,都瞭解做人的一些基本原則。

正應了那句,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這就是第一次,我對大學的寢室生活感到失望。好的室友就和好的戀人一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說,比找戀人更容易遭遇不測。所以,在你看這篇小說的時候,你不要惡毒的漫罵,憤怒的指著電腦螢幕說,這不是大學生活!你這個惡毒的陰險的女學生!

是的,不是全部的大學寢室,而是一部分。如果你的室友很幸運都能夠知道一些人與人相處的基本原則以維持至少是表面的溫馨與美好,那麼請你同情一下那些不幸分到了一個有不好相處的室友的寢室的孩子們吧。行行好。

那一次爭吵惟一的收穫就是使我和鄭瞬言關係走近了。其實整個大學四年,在這個學校我所接觸到的人群裡,我真正欣賞過的也只有瞬言一人。

那件事情後,儘管葉離多次向我伸出橄欖枝,但是我還是與她保持距離。因為,太明顯了,如果我因此和鄭瞬言關係好了,又莫名其妙地和葉離關係好了。寢室馬上就會呈現出對立的局面。就會形成羅藝林與我們三人非常明顯的對立的兩極局面。我不想惹這些事端,我覺得無聊。我不想針對誰。儘管,我討厭羅藝林。但是不想和她大張旗鼓的擺開對立架勢。何況,我也並不喜歡葉離。那天也不是刻意幫她,只是心裡難過,為自己的心說話。

很多人同時討厭一個沒有得罪他們的人,必定是她身上具有某種惹人討厭的潛質。羅藝林具備這樣的潛質。

羅藝林看到我和鄭瞬言並沒有明確地表示要事事聲援葉離後,繼續對葉離採取壓制措施。比如輪到她做清潔時她老是遲遲不做,一直等到葉離回來才說,哎呀,地怎麼又髒了。葉離馬上就會去拖啊掃啊的。我都懷疑葉離是不是有拖地的嗜好了。再比如,她沒打水,二話不說就倒葉離的。葉離從來都沒有問過水怎麼少了。寢室還形成了一個規律,每隔六天羅藝林要買一袋瓜子,因為那一天總是法定的葉離做清潔的日子。其實我們其他人老是忘記做清潔,要不是葉離,我們寢室恐怕比男生寢室強不了多少。

寢室裡大家在一起聊天時從來不議論羅藝林。我想,可能是怕麻煩。但是也沒有任何人主動親近她。

羅藝林的不受歡迎是非常明顯的。

15。羅藝林競選

第一個學期幾乎就在這樣的懵懵懂懂中過去了。我甚至想不起來我在進大學的第一個學期幹了什麼值得寫一下的事情。我軍訓了。我有了有史以來同一時期最多數量的追求者。可是我還是沒有男朋友。我以為自己還喜歡著高中那個男孩子。我參加了社團但是兩個月後就退出了。我上過三次自習,那是大學四年惟一的僅有的三次自習,懂得為什麼說上自習是無聊的最高境界。我和鄭瞬言的關係走近了。

我忽然寫得很不耐煩,我覺得我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很煩躁,因為越寫我越清醒地意識到我的大學生活快過完了。因為我開始回憶了。彷彿一個垂死的老人在痛苦的回憶她並不輝煌的一生。一點一點地寫即將逝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