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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你要去多久,我都可以等,回來以後,一切重新開始,同不同意?”他絕不接受等到了最後,依然在原地打轉,什麼都沒變。

“同意。”

“最後一件事——”他抬掌,覆上她溫熱心房。“把我放在這裡,不許忘。”

她微笑,答得理所當然。“你一直都在那裡啊。”

他再吻一下柔唇,心甘情願放開手。“那,你去吧!”

五年的孤寂,他可以忍。

為的是讓他們的婚姻,走出全新的契機,他放她高飛。

惶然,不是沒有的。

她十七歲認識他,十九歲初動少女心,二十歲訂婚,二十二歲大學畢業就讓他半拐騙地成了他的妻,只因為他說:“我要去當兵,大學生涯多彩多姿,你會兵變。”

“我才不會!”

“誰能保證?”

“我真的不會!”她當真了,好心急地想證明心意。

“那就嫁給我,讓我安心。”

若不是杜明淵技巧性地用拖延戰術阻撓,她在二十歲那年就會成為傅太太。兩年後,她不改初衷,他贏了與杜明淵的賭局。

於是,她嫁了他。

尚未看盡花花世界,人生才剛要開始,便懵懵懂懂投身於婚姻中,因為再過幾年,開闊了眼界的她,他沒有把握她的選擇還會是他,他不以為自己有那麼好的條件讓她鍾情不變。

他從不諱言,自己是個自私的男人。

以愛情為手段,剪了她的羽翼,困鎖於婚姻的囚籠之中,從不讓她有機會體驗更多的人生百態,不曾高飛過,所以可以守著傅太太的身分,眼中只看他,安於家庭與丈夫這小小的世界中。

如今,只是再度面臨當時的景況。

而這回,他選擇了放開。

他不在身邊,二十五歲嬌妍美麗、氣質絕佳的年輕女子,周遭追求者不會少,人在異鄉,空虛寂寞時,會有什麼變數,誰也無法擔保。

這當中,只要有一個夠懂女孩子心思的男人、只要一次脆弱無助的契機,讓某個人闖入她的心房,一切就會不同,而遠在臺灣的他,防不了。

承諾,是安人心,卻不能制衡人心。

但是他賭了。

既然這三年,她不改初衷,那麼他就再賭一次——

用五年,賭她的一輩子。

第6章(1)

對於杜宛儀突然做了去法國進修的決定,家人甚感不解,尤其是去這麼長一段時間,不過既然當丈夫的都沒意見了,其它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離開臺灣那天,家人去送機,張宛心依依不捨地抱了她好一會兒,不肯放手。

“心心,你有空多回家陪陪爸,知道嗎?”

“知道了,姐。”張宛心忍住哽咽,附在她耳邊悄聲說:“姐夫我也會幫你盯牢,不會讓他揹著你偷吃。”

“非常感恩。”

“我未來的牢頭,可以讓我跟老婆說幾句話了嗎?”傅克韞涼涼地斜睨達成共識的陰謀姐妹檔。

張宛心吐吐舌,心虛地退開一步。

“我是沒有眼線,但是你最好記住答應我的事,聽見沒?”

“聽見了。”杜宛儀拉下他的頸子,依戀不捨地吻了吻他。

分開的第一年,她偶爾會在晚上十點到十一點這段時間打電話回來,與他分享近況,然後在掛電話前,輕輕說一聲:“我想你。”

知道她的心始終在他身上,不曾背離,分離,並沒有想象中難捱。

二月初,他在行事曆上挪出三天空檔。

“聽秘書說,你請三天假?”連重大會議都挪開了,這對認真嚴謹、發燒三十九度都堅持完成工作的傅克韞而言,簡直是奇蹟。

他淡應一聲,沒多做解釋。

“替我跟小儀說聲生日快樂。”杜明淵狀似不經意,丟擲一句。

“……嗯。”被道破心事,他不甚自在地輕哼一聲,將視線移向他處。

他是要去見她,這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

“嫁給我,每年的這一天,我都會在你身邊,對你說這句‘生日快樂’。”

向她求婚時,許諾過的話,他沒有忘。

他給過她的承諾並不多,但是每一句,他都會遵守。

他在她生日當天搭機前往她所在的國度,但因班機延誤,到的時候已經是夜晚。

他按下她住處門鈴,前來應門的她,在他來不及反應前,已經撲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