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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個……秘密。”

“說吧。”他的聲音略低,很平穩。

“我上輩子死後,”她輕聲說著,略微停頓了幾秒,“沒喝過孟婆湯。”

也不知道,他能否聽懂什麼是孟婆湯。

他微微笑起來:“在地府?”

她笑,他真好,還知道配合自己:“是啊。”

他嗯了一聲:“那麼,那個老婆婆放過你了?”

時宜微微蹙眉,她在回憶,可是記不清了:“是啊,可能因為……我沒做過壞事。”

他忍俊不禁:“那我一定做過壞事,所以,被迫喝了?”

“不是,”她有那麼一瞬認真,很快就放鬆下來,怕讓他覺得奇怪,“你很好。”

“我很好?”

“嗯。”

很好很好,再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他低聲問:“你知道我?”

“是啊,”她輕輕笑著,“上輩子,我認識你。”

她看著他。

我認識你,也會遺憾你不再記得我。

但沒關係,我一直記得你。

周生辰仍舊俯身看著她,直到她閉上眼睛,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吻。

他漸漸進入了不帶任何感情的,客觀的思考模式。

他記憶力很好,仍舊記得自己是怎麼走下二樓,走出文幸住的院子。林叔以最簡潔的方式,告訴他時宜的突發情況,毒性不大,古舊成分,長久侵蝕。

是什麼誘發?一盞茶,或者是一炷香,或者是精緻茶點,皆有可能。

“你覺得,我們的家庭,如果想要一個女孩子消失,需要用這麼溫和的手段嗎?”

這也是他懷疑的原因所在。

既然目的明確,如果是母親,又何須如此點滴滲透?

或者是自己太容易信任了?能自由接近時宜的人,很少,除了心腹,也有梅行……最怕的事情終究會發生。身邊的每個人都是多年跟隨,每個人都牽扯了太多背後的關係。人的行為,最終都是為了某種目的,是什麼,需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她的命?

他在清算著,所有人背後的關係,以及各種目的的可能性。

時宜再入睡,顯得踏實了很多。

很快就呼吸均勻。

周生辰不經意地抬起手,輕輕彎曲起食指,碰了碰她的臉。

靜養的日子裡,周生辰都在家裡陪著她,到最後時宜都開始抗議了,讓他去做自己需要做的事情。有些話,她沒好意思說,像他這樣二十四小時在自己身邊,她也基本做不了任何事情,總是分神去留意他。

倒是周生辰,該看書看書,該工作工作。

她怕他長久住在這裡不習慣,提出要去他為新婚準備的獨幢小樓。他拒絕了,只是稍許對這裡的格局和擺設做了些變動,讓環境更適合她修養。

處處舒適,細節用心。

這場病,她真是元氣大傷。

父母來時,真是被她的憔悴模樣嚇到了。

時宜怕父母怪周生辰沒有好好照顧自己,連連說是自己最近半年很少去健身房,身體太差了,以至於闌尾炎就搞成了這個樣子。

對於治療,周生辰說當時他選擇了保守治療,沒有手術,她也覺得如果能藥物消炎,最好不要進手術室。“我怕疼,”她用手指輕輕地,在他手背和胳膊上敲打著,“這麼想,我其實很嬌氣……不僅怕疼,還怕黑,”她開玩笑,看他,“你會覺得我嬌氣嗎?”

在烏鎮時,因為一些若有似無的聲音,會讓他陪自己說話到天亮。

周生辰一絲不苟地,用溼熱的毛巾擦乾淨她每根手指:“不會。”

“認真的?”

“很認真。”

“我除了會讀書,會畫畫,會做飯,會收拾房間,會配音……”

他笑了一聲:“很全才了。”

其實最讓人驕傲的那些,都是他曾經教給她的。

他給她擦乾淨手,隨手替她把羊絨毯拉上去一些,給拿來糕點。她看他剛才洗完澡,還微溼的頭髮,隨手摸了摸:“都秋天了,總這樣,你會感冒的。”

“不怕,有你的秘方。”他笑笑,聲音略有柔軟。

她知道他說的是,曾經給他泡的紫蘇葉。

兩個人眼睛,隔著薄薄的鏡片,對視一眼。

某種感覺,悄然滋生。

他輕咳了聲,從沙發上站起來,去翻影碟櫃裡的碟片:“看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