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工作室已經可以說是一家公司，它可以跟奇蹟影片合作，也可以跟維維影片合作，更可以跟其它的任何公司合作，它不再有侷限。

這就是與兩者合作最大的區別。

不安的同時，她也有些心驚張揚的頭腦，他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找到了最符合自己利益的道路，而且還能把最核心的東西抓在自己手裡避免了被人牽制。

“打算？暫時還真沒有什麼打算。”張揚知道她在問什麼，說道：“先把這兩檔節目做好吧，後面的事後面再說。”

左上華誠懇道：“小張，不管是站在公司的立場還是站在我個人的立場，我都希望能跟你保持合作，不管是以什麼方式。你也知道，現在公司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起色，如果你在這個時候抽身而退，後果……不堪設想。”

她只能打同情牌，這是她唯一能打得出去的牌。

“左總，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沒有辦法給出什麼承諾。”張揚苦笑道：“後面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但只要不出意外，我會繼續跟你合作的。”

他說的是左上華，並不是奇蹟影片。

左上華聽懂了，在心裡輕嘆一聲，知道剛才王總監的一席話寒了他的心，這可能導致他對公司的好感度直線下降。

“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左上華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也知道現在有很多公司向你丟擲橄欖枝，我也知道不管是實力還是資源我們都沒有辦法跟他們比。可是今天你還是把新節目籤給了我，我很感激。”

張揚忙道：“左總，你太客氣了。”

“不，這不是客氣。”左上華說道：“以你現在在業內的火熱程度，就算這檔節目還沒有內容僅僅只是出了一個名字，也有很多人搶著要，他們給出的價錢肯定比我們更多，可你還是籤給了我，這個人情我必須得記著呀。”

張揚笑了笑：“左總，真沒必要把事情複雜化，我還是那句話，我們算是各取所需。”

“不管你怎麼說，這人情卻是實實在在的。”左上華感嘆道：“現在想想，當初能說服你在奇蹟影片落腳，還真是幸運。說實話，當時我只是奔著廣告去的，根本沒有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局面。就算是廣告我也沒有想到會引起這麼大的反響。小張……”

她看著張揚，斟酌一下用詞：“我能看出來你的志向不只是在這一小片舞臺，我也相信你能走向更大的舞臺綻放更大的光芒。但是……如果你後面有什麼好節目，我希望你能優先考慮一下奇蹟影片，我們或許開不出別人給的價錢，但我希望你至少能給我一個開口的機會，給我一個報價的機會，說不定……我們能達成合作呢？”

她是帶著笑意說出來這翻話的，但語氣裡的苦澀卻是誰都能聽得出來。

張揚沉默了一會，也笑道：“左總，後面會做什麼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不過如果我真再做節目的話，我會第一考慮奇蹟影片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左上華鬆了口氣，笑道：“不過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站在公司的立場，我希望你的節目能繼續出現在奇蹟影片的平臺。但站在我個人的角度，我希望你能利益最大化。如果你後面的節目我們給出的價錢沒有達到你的預期，你也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或是過意不去，你要時刻記住，這是商場，沒有那麼多人情世故。要是你真因為過意不去降低要求給了我，我心裡也會不安的。”

“我明白，謝謝左總。”張揚知道她是不想給自己壓力。不過她這麼想還真是多餘的，如果是剛來到這裡那會，他可能還會因為不好意思繼續跟奇蹟影片合作，但現在，不會了。

所以說壓力有時候真的是個好東西，他能讓人快速成長，儘管這不是他自願的。

跟左上華又聊了近半小時，張揚這才出去。

剛走出去，他就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所有同事都有意無意的看向他，而且目光感覺都怪怪的，有的是躲躲閃閃，有的是欲言又止，但不管是熟悉的還是陌生的，都沒人上來跟他說點什麼，但他們的表情都很複雜。看得張揚一頭霧水。

“張老師！”

小芳捧著一堆檔案從後面追上來。

張揚回頭看了一眼，頓時被嚇了一跳：“怎麼了你這是，誰欺負你了？”

小芳眼睛紅紅的，像是見到了殺父仇人一樣盯著他。

“我問你，你是不是要走？”小芳氣呼呼道。

張揚感到莫名其妙：“走？走去哪啊？誰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