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是奴才,體力較好,你就吃多一些。”雲奴剝開一小塊的饅頭,其餘的硬是逼迫冉柚喃吃下。
“雲奴姑娘……”
“不準不吃!否則你真的會成為枯骨人。唉,原本要教你寫字的,但是現在都快沒力氣了。”慘!“你逃走,好不好?”她怕雲奴跟著她被欺負。
想也不想的,雲奴立刻斷然拒絕,“我是要逃掉了,誰來照顧你?那個人根本是魔鬼……”“別這樣罵他。”冉柚喃柔聲道。他是她的丈夫,雖然她真的好怕他。
雲奴撇撇嘴。不想多費唇舌,反正柚喃的心中沒有惡人的存在,千錯萬錯都是她冉柚喃的錯!笨娃。
“你眉毛上的炭灰快淡落了,來,我替你再抹上。”
哎,雲奴一邊拿出隨手攜帶的粉盒,一邊用力幻想宮裡的美食佳餚和舒服的床榻。
餐風露宿,披星戴月。
良駒和破爛的車轎全沒了,赫瑟安烈斥退所有的轎工和僕從,一行四人以步當車的走了百里路。
冉柚喃的足底全起水泡,汨汨的血水乾了又裂,傷了好幾口子,而云奴也好不到哪裡去,兩個嬌娃一下子憔悴許多。
但是冉柚喃依然美得驚人。
人煙稀少的山路偶有鄉野村夫扛柴經過,沒有一個人見到冉柚喃而不口瞪目呆、心跳加速,甚至有好幾個莽壯的漢子還摔跤、臉紅。
這日,他們來到一處墓地。
極目望去,一個接連一個的墳墓彷彿無窮盡,看也看不完。
“今晚,就在這裡安眠。”赫瑟安烈說著,驀地勾起迷炫人心的魅笑。
雲奴立刻尖叫,“這裡?!死人耶!開哈玩笑?這裡的冤魂至少幾萬條……”“冤魂?他們的確是冤死的枉魂。”
“求求你,別這樣做,公主她會受不了的。”天知道她自己已經汗水涔涔。揚了一抹冷笑,赫瑟安烈用力的掐捏冉柚喃的美麗下顎,“怕嗎?北戎公主。”“我……痛!”他的手勁好強。
“肉體上的痛太容易承受了。”他要她承受的是剖心挖肺、蝕骨的劇痛。“放開你的魔手!”雲奴護主心切的張牙舞爪。
一旁的馬幼斯極想勸諫,但深知少國主的殘性狠心,他不敢置喙半詞,只好以眼神訴說他對冉柚喃的憐憫之情。
赫瑟安烈冷笑依舊,“你的公主可是我的妻子,夫為天,她的快樂與痛苦全掌握在我的手中。”
這個魔鬼,“她是公主!”雲奴大吼。
“因為她是蒙古狗的公主,所以我要讓她‘享受’極致的椎心之苦。”
嗄?這是什麼鬼論調?皇家女的境遇居然如斯不堪?“你瘋了!”
赫瑟安烈但笑不語,他的右手忽地放開,改以環抱之態擁摟住水眸燦亮的冉柚喃,輕嗤道:“你認為你的奴婢所言真實嗎?”
“你沒有瘋,你只是心裡很苦。”而她,覺得傷心。
灰眸一眯,熊熊火焰燃燒起來,他微怒,“你憑什麼說我的心裡很苦?”她只是敏感的直覺啊!
“北戎弗兒,你真的不該出世在人間!”更不該與他成親,不該使他抽緊心絃!“我要怎樣做才可以幫你?”
“幫我?”
冉柚喃一徑的猛點頭,水汪汪的美眸裡一片無邪,“我怕你,怕惹你不高興,也怕你不要我,把我送回去。”
頓了一頓,她羞澀的睇他一眼,“你是我的丈夫,我不要你心裡有苦,我的心會感覺疼痛。”
“呼!”發出驚詫的是雲奴和馬幼斯這兩個多餘的人。
墳墓耶!他們現下所處的是鬼魂四太布的墳墓耶!冉柚喃未免太異於常人了吧?居然選擇在墓地裡表明心跡?
雲奴一副扭曲嘴鼻的大駭之態,她算是敗給她的假主子了。
但是——雲奴和馬幼斯雙雙瞠直眼,連氣都不敢喘,因為他們竟看見赫瑟安烈低首狂吻住他懷中的美嬌娘。
“你們的大使真是與眾不同。”雲奴瞪向馬幼斯。
馬幼斯撇著嘴,笑了笑,“彼此、彼此。”
唉,吻都吻了,赫瑟安烈竟然專霸的命令她們睡在墳墓裡!想著想著,雲奴不覺毛骨悚然,他在連延數十里的墓地裡和他的妻子親嘴,這已是駭人聽聞的事,最叫人覺得恐怖的是他竟然繼續他的虐待。
夜深了,天上黑雲重重,不見星辰銀月。
“別怕。”冉柚喃拍拍雲奴的手背。“你冷嗎?手好冰。”
“還……還好。”嚥了口唾沫,雲奴勉強的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