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夢,語氣甚輕,猶如青煙,繚繚飄散。
蘇蘇清夢一窒,面上浮現出一絲不自在來,櫻唇為抿。
秋染襟看著她的模樣,面上的笑意深情也一點點的淹沒了下去,就像她對於洛星河的痴戀一樣,自己對她又何嘗不是呢?
“你知道這小東西唸的是什麼不?”糖罐捅了捅身邊的暖玉,伏在暖玉耳邊,輕聲的問道。
暖玉臉一紅,往旁邊側了側身子,結結巴巴的說道:“當然知道,一看你就是沒念過書的。”
糖罐冷不丁的被暖玉這麼一損,也有些惱,呲鼻一哼,揚起下頜,不屑的將目光移開。
“對了,你還有一樣東西在我這裡。”秋染襟一笑,垂首說道。
“什麼?”蘇清夢也是一臉狐疑的樣子,自己能有什麼東西忘在秋染襟那裡,而自己不知道的?
“你倒是沒記性。”秋染襟無奈的搖頭,“驪驍馬,你從我手裡贏去的驪驍馬。”
秋染襟這麼一說,蘇清夢這才想了起來,確實,當日自己贏下了驪驍馬,可是之後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倒是一直把這事兒給忘了。
“你瞧我現在的樣子,還能騎馬嗎?”蘇清夢語氣半嗔,卻是沒有哀傷,雙目沒有絲毫的焦距,也不知道,她說這話時時真的沒有哀傷,還是故作灑脫。
秋染襟一愣,然後又道:“可這終歸是你的。”
“那你找人送過來便是吧。等我眼睛好了,再騎。”蘇清夢輕聲說道,神色卻是縹緲的。
“恩。”秋染襟點頭一應,讓糖罐把鸚鵡籠子放在桌邊,說道,“禮物已經送到了,我便告辭了。”
“好。”蘇清夢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秋染襟本欲開口再說什麼,可是見蘇清夢那樣神色懨懨的樣子,便將話嚥了回去,轉身,繫上披風,走入了滿庭的細雪之中。
“小姐,這鸚哥可是要留在房裡?”秋染襟走後,暖玉便走到了鳥籠前,提著鳥籠,一面問著蘇清夢,一面仔細的看著籠子裡的白色鸚哥。
“留在屋子裡吧。這鳥兒學舌很快,挺有趣的。”蘇清夢淡淡說道。
“是。”暖玉一應,正準備將這鳥籠掛在架子上,卻聽見著鸚哥又念道。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卿兮卿不知。”
暖玉聽得一愣,情不自禁的轉過頭看向了美人榻前的蘇清夢,只見蘇清夢的神色也是一愣,只是相較於自己,眉目之間,多了許多不忍來。
暖玉雖是不明白,卻也知道,自己不該去問,便當作沒有看見,偏過了頭去。
蘇清夢訥訥的坐在榻邊,耳邊鸚哥的話始終縈繞著,不知?怎會不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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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墜崖
大雪落了兩日,已經在地上積起了厚厚的一層,夜涼如水,月色皎潔,月華和地上的碎瓊亂玉互相映襯,白得刺目。
滿庭的茫茫白雪中,一個衣著單薄的女子正端端的跪在庭中,紛紛揚揚的雪自天幕落下,將她的烏髮染白,也將她如蝶翼一般的羽睫凍上了一層冰雪。
她的唇色雪白,臉色和身下的皚皚白雪幾乎一樣,積雪沒過了膝蓋近半尺,想來,也是跪了好幾個時辰了。
簷下,燈籠昏暗的火光搖搖曳曳,那庭中跪著的女子,容顏也明明滅滅。
“芙蓉,你回吧。”
一扇門開啟,走出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木芙蓉,冷淡說道。
“多謝樓主!”芙蓉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哆嗦,她僵硬的身體半伏在雪地上,臉已經快要埋進雪地裡了。
“以後得記著,暗樓從來不養沒用的人。今個兒主子心情好,才對你小以懲戒,日後,可要用心了。拿著!”男人說罷,便從懷裡扔出了一個瓷瓶,扔到了木芙蓉的面前,便又轉身走進了屋子。
芙蓉抬起頭來,見男人已經走進了屋子,面上的表情也是微微一鬆,撿起地上的瓷瓶,哆哆嗦嗦的倒出一顆藥丸服下,面上這才稍微有了一點血色。
她掙扎著站起身來,因為長時間跪在雪地裡,四肢似乎也已經不聽使喚了,她艱難的站起身來,蹣跚的走出了院子。
門外,依舊是一片蕭索,然而那片天地卻是廣袤的,是那樣的讓她憧憬著。
她一步步的往邀月樓走去,正走到邀月樓外的一條街道時,忽然聽見空中傳來一個男人清冷的聲音。
“倒是讓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