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上摩挲,輕輕點下了頭。
他的眸中有種奇異的光芒被點亮,他又問:“那告訴我,你遇到什麼事,是因為顧景然嗎?”
她忽然停下了動作,神情僵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許久才顫聲道:“如果我說我真的有苦衷,可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你可以不問嗎?我們不要再提及過去,讓那些舊事過去吧,嗯?好不好,辛梓。”說到最後,她幾乎又要哭出聲來。
辛梓深深地望進她墨染的黑瞳,那裡面藏著的依戀、苦楚、不安立刻灼燒了他的心。是啊,那是過去,他們用了八年的時間舔舐自己的傷口,用了八年的時間彼此苦苦地思念,用了八年的時間獨忍分離的悲傷,八年了,八年還不夠他們祭奠那該死的過去嗎?人生能有幾個八年,八年後最愛的人重新回到身邊,他瘋了才會將她推出自己的懷抱。即便,那是他心中的一個結,可如果她不願意,那他就不去解。
“淺淺。”這個在夢裡喚了千百遍的她許他專有的名字,終於,他又能在她面前真真正正喚出聲。
淺深微微笑開,驚豔如迷霧中那一輪清月:“我在。”
一聲嘆息,他不知該用什麼詞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那種徹底上傷痛過後的幸福感令他如入天堂。曾家算什麼,倪家算什麼,顧景然算什麼,倪淵算什麼,卑微又算什麼,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就可以很堅強,很堅定。
輕輕的一個吻長久地烙在她的額上,那裡面飽含了他對她至深至純的愛,他把它揣在心裡八年,每日每夜積澱。而今,當他剖開自己的心時,連他自己都驚呆了,原來這份愛早已深入骨髓,骨血相連。
不論她以前對他做過什麼,不論她是否拋棄過他,他都願意再相信她一次,重新愛她一遍。
他將她散亂的發別到耳後,擦乾她臉頰的淚痕,凝視著她絕美的面龐和透著不安的眼眸,用最溫柔的聲音說道:“好,我們重新開始。”
五十一問
有陽光的味道在鼻尖繚繞,淺深無意識地朝那個方向湊近了些,心頭立刻被那種好似皂香的味道烘得暖暖的,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她又朝那個熱源蹭了蹭毫不猶豫地把臉貼了上去,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窩好,安靜下來打算繼續美夢。
可是……為什麼她感到有什麼擱在她的頭頂?淺深倏然睜開大眼,衝眼看到的是一件男式襯衫的衣領,還處在當機狀態的大腦顯然遲於身體的本能反應,還未想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瞬間的恐懼已先佔滿她的腦海,她恐慌地想要推開那個人,頭頂卻先撞上了那人的下巴,隨即頂上傳來牙齒的碰撞聲和一記悶哼。
淺深當即愣住,動作定格,大腦重啟,一絲清明顯露,昨晚的場景快進著在她腦中閃現了一遍,他們抱著哭了很久,最後兩個人都累了,辛梓抱著她回到她的臥室,然後倒在床上相擁而眠。想到這裡,她臉上一熱,立刻僵硬著身體躺在那裡裝木頭人。這個時候,梁淺深腦子裡亂成一鍋粥,心跳瞬間加速,可她還在那裡拼命對自己說:冷靜、冷靜……我們已經和好了,我應該慢慢抬起頭,然後……笑一個?還是說……早上好?她埋著臉不停變換著表情,自己跟自己糾結著,這時只聽到頂上那人隱著笑意溫柔乾淨的聲音:“在想什麼呢?”
淺深把自己縮得更小了,只在搖頭,卻不說話,這種彆扭的樣子是不是說她在……害羞?
辛梓清淺悅耳的笑聲從嘴邊露出,他湊到她耳邊輕輕說:“淺淺,不要埋著頭。”
淺深白皙的耳廓隨著他的說話的聲音一點點一點點變粉變紅,細細的絨毛看上去是那麼有趣。辛梓知道她其實在不好意思,便也不為難她,攬過她的腰說:“那再睡一會。”
“不用!我……我起來了。”看著就要把自己憋死的淺深終於抬起頭急急忙忙地推開他,辛梓眼中的笑意再也掩不住,淺色的眸子溫潤得像是山中的清泉。
淺深尷尬了一下,可馬上又有些不服氣地想:憑什麼他那麼自然,我卻這麼不自在。她別過頭拿起鬧鐘看了眼,放回去,三秒鐘後,猛然再次拿起鬧鐘。
“啊!已經這麼晚了!死了死了。”淺深驚叫過後顧不得其他,她慌里慌張地從床上爬起來,低頭一看自己身上還穿著昨晚的那件禮服,愣了下,隨後臉又開始不爭氣地紅起來,不敢在這時回頭看也已經坐起身的某人。
“我……去洗澡。”
淺深掀開被子,正要下床,不料被身後的人拉住從後面摟住。
“不用急,早上嘉妮已經打電話來催過了,我跟她說你身體不舒服下午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