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淺深嫵媚一笑,略帶惡意:“那跟我說說你現在是什麼感覺?”
辛梓帶著她轉了個圈,隨著華爾茲慢慢旋轉,只道:“你的手很涼,還有冷汗。”
淺深的大眼睛眯了眯,也不掩飾:“知道我在生氣就好,我可不擅長控制脾氣。”
“生氣?”辛梓玩味地琢磨了下這個詞,側了側頭淺笑,“那我呢,你可知被人當小白鼠的感覺是怎樣的?”
樂曲如此柔美,淺深的話語愈漸激烈:“總比看著老公帶著耀武揚威的小三來自己家裡的感覺好。”
淺深看不出辛梓有沒被激怒,她只感覺到他看她的眼神異常深沉:“你為什麼非要給自己設假想敵,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是事實。”
這話正是她想說的:“那你呢,有些事不能靠眼睛去看,要用心去感覺,用腦袋去思考。”
“正如你說的,我太傻,想不透,那由你告訴我,顧景然是你救命恩人是怎麼一回事?”
音樂在此時恰好戛然而止,舞步定格成最優美的姿態,四周掌聲響起,不一會,下一曲又將響起。
淺深放開辛梓的手,雙手緊緊交握,跟他保持一步距離,看著他的神色有些僵硬。辛梓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神情嚴峻,唯有藏在身後緊握成拳的手透露出他此刻緊張至極的心情。
“淺深。”
曾老太太在曾詠吟的攙扶下慢步到他們身旁,氣氛微妙的二人一齊回頭。
“跟我到後面來,”曾老太第一次看向自己的孫女婿,“你也過來。”
四十九問
走過一個花園,越過一條長廊,曾家後廳那扇雕花乳白色大門展現在面前。
曾老太太坐在首位,接過侍者遞上來的茶,輕輕撇了撇茶沫,悠悠喝了起來。其他人進門後在老夫人下邊,各自尋了位子坐下。淺深和辛梓最後進去,然後發現眼前是這麼個狀況,除了大舅曾學揚一家和二舅曾世啟夫婦在外面招呼客人,其他人全都聚集到這邊,而更讓淺深氣悶的是倪道遠也在,顧景然和父母坐在倪家旁邊,景然脫了外套坐在椅子上沒有抬頭看淺深。
氣氛凝重,每個人的臉上不知為何都不帶笑容,坐下來後也沒人先開口說話。只有坐在大門口的小乖,一副散漫的樣子,領帶已經被撤下來,翹著二郎腿,見淺深進來便衝她眨了眨眼睛。大姨立刻掐了他一下,他立刻齜牙咧嘴一番。
大門被緩緩關上,淺深看了看周圍,正打算帶辛梓向左手邊最後的那個位子過去,頭頂上傳來曾老太太蒼老卻威嚴的聲音:“淺深,過來。”
淺深微微一愣,看著外婆指了指自己,問:“我?”
曾老太太笑著點了點頭:“對,到我這邊來,就你一個人。”
淺深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辛梓,他筆直地站著,目光毫不躲閃地看向首位的曾老太太。
“還不過來。”曾老太太略微放沉了聲音。
淺深遲疑了下,低著頭提起裙襬經過眾人走到曾老太太的旁邊的椅子坐下。再一抬頭,現下的局面不禁讓她擔憂起來。所有人都坐著,辛梓清瘦的身形孤立在大廳中央,猶如等待受審的犯人,承受著來自各方善惡難辨的目光。
“曾老太太,你今天可得給我個交代。為什麼你家梁淺深忽然會嫁人,她跟我兒子的婚事怎麼說?”最先跳出來說話竟然是顧景然的母親,她橫眉豎眼顯然已經隱忍多時,一得到機會就立刻嘴不饒人,“虧我信了我那個傻兒子的話,說他另有喜歡的人跟梁淺深分手了,我還心有愧疚,沒料到今天一來真是大開眼界啊!”
顧景然連忙拉住母親,低聲道:“媽!”
顧副省長沒有他夫人這般上火,但臉色也不怎麼好看:“曾老太太,倪先生,這件事我也覺得該有個說法。”
兒子受了委屈,母親總是比誰都急,顧夫人看向淺深言辭激烈:“就是,我們家景然哪一點配不上你,又有哪一點比不過那個小子?再說,我們景然八年來對你還不夠好嗎,你遇到那樣的事,還不是我們景然……”
“媽!”顧景然懊惱地衝他母親低吼,“你說什麼呢!”
在場的人都在這一瞬間變了臉色,辛梓在看到淺深霎時刷白了臉,望向顧景然的眼神一片恐慌,不一會又低下頭,暗暗咬著唇。
她在害怕?辛梓平靜的眼眸頃刻波濤洶湧。
倪道遠有意無意地清咳了兩聲,鷹一般的眼睛直盯著顧夫人。
倪淵在一邊冷聲說:“顧夫人,請注意下您的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