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遠卻搖了搖頭否認:“我什麼都不知道,這只是我個人的經驗而已。”
倪道遠離開後,淺深靜坐在床上發了會呆,她總覺得老頭子的話暗藏玄機,但仔細想想又覺得更加雲裡霧裡,不知所謂。不再多想,當務之急是去看辛梓,淺深下了床,叫傭人拿來衣服換好,腳踩地的時候人還是有些虛,腳下軟綿綿的像是踩在浮雲之上。她一手支著頭,一手撐著牆適應了會,片刻後走出臥室下樓。偌大的客廳裡死氣沉沉,倪淵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他媽媽在一旁也不知如何是好,看到淺深下來忙推了把兒子。
倪淵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你要出去?”
“嗯。”
淺深隨意應了聲,低著頭撥打手機,電話很快就通了,莫天在那頭的聲音低啞焦急:“淺深,你怎麼樣?我打你手機打不通。”
“我沒事,你快跟我說說辛梓如何了?” 淺深一邊走一邊打著電話,倪淵跟在她左右幫她開門,到了門口又叫人開來車替淺深開啟車門,淺深看了他一眼,坐上車,電話裡莫天正跟她說明情況。
“要300萬?”那幫警察是土匪嗎,淺深忍下一口氣,說,“有300萬就能保了?……嗯,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淺深回頭對倪淵說:“火速去警局,等下……我要先去下銀行。”
“你要去取300萬出來?”
淺深催道:“嗯,快開車,離銀行下班還有很長時間,就到前面那家工商銀行,我有人認識。”
路途並不遠,開車不過十分鐘路程,淺深讓倪淵在車裡等著,然後一個人下車直奔大廳,她剛要跑去找行長,迎面走來的女人令淺深為之一愣。
這個女人的模樣化成灰,她梁淺深也能重新拼出來。
淺深站在原地沒動,就看著她一步步朝自己走來,最終停在一步之遙的位置上,她身後還有兩個類似保鏢的人物。
她對淺深嫣然一笑,盈盈說道:“梁小姐。”
淺深不冷不熱地回道:“我比較喜歡別人叫我辛夫人。”
易玥珊笑容不變,柔軟的聲音緩緩飄入淺深耳中:“辛梓在局裡吃不下睡不好,辛夫人沒去探望一下嗎?”
這話中的刺帶得也太明顯了,淺深微微皺眉打量著眼前這個光彩照人的女人,跟上次被趕出曾家那晚的灰頭土臉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我當然會去看他。”這時候,淺深注意到她手中提著小箱子,還有她身後兩個保鏢手中各拎了兩個箱子。
易玥珊察覺到淺深的目光,拎起箱子拍了拍,又指指後面,說:“這裡面是辛梓的保釋金。”
淺深猛然抬頭,只聽易玥珊繼續說道:“辛夫人看著憔悴不少,自己出了事,辛梓也出事了,你心裡不好受吧。”
她的聲音如此溫良,柔弱似水,那裡面摻著遺憾的口吻真情切切,辨不出真假,只是不論她用怎樣的語調,聽在淺深耳裡那簡直比世界上最惡毒的語言更令她咬牙切齒。
“易小姐……”淺深笑得冰寒刺骨,面色如鐵,“你怎麼知道我出事了?”
六十三問
易玥珊的表情經典,卡在半路的笑容讓她整張臉都了變形,水靈靈的眼睛直瞪著淺深堪稱恐怖。梁淺深把她的表情全數收入眼中,她似笑非笑地盯著這個女人,目光如冰刀有一下沒一下地流連在易玥珊的臉上。
易玥珊被梁淺深看得毛骨悚然,那道視線像是在她體內埋下無數食骨冰針,刺破她的五臟六腑,冰凍她的心臟血管,她繼續扯著那古怪的笑容,解釋道:“……我聽人說起的。”
“哦?”梁淺深目光更冷,聲音動聽得詭異,“聽誰說的?據我所知,這件事,已經被我父親全部壓下來,沒有散播到外界去。”
“呵呵,”易玥珊掩嘴誇張地笑起來,言辭卻已在敷衍,“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辛夫人不像那麼天真的人吧。抱歉,我還要給辛梓送保證金去,告辭了。”
想走?沒門。
淺深一個跨步剛好攔在易玥珊的跟前,易玥珊步伐稍微踉蹌,神情頓了頓,轉而微笑問道:“怎麼,還有事嗎?”
梁淺深抬起頭鎖住她的視線,語調清幽地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易小姐,你的手腕真是越來越卑鄙了。”
易玥珊哪肯背下這個罪名,即便臉色難看,還是立馬出聲否認:“不是我,你不要汙衊我。再說,你那事既然是真的,知道的人沒死絕,你就不用妄想它會爛死在所有人肚子裡。”
“怎麼,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