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性極端的人,早早的就搬出來住。不過,他蘇大爺比淺深更甚,讓他回家一趟還不如殺了他。所以,他老媽打電話跟他說外婆病危的時候,他嗤之以鼻,以為又是家裡頭耍什麼手段騙他回去跟某某富家女相親去。直到她媽拿著病危通知單站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真出事了。
淺深疑惑,沉吟道:“外婆怎麼會突然發病,她身體不是一直很好嗎?”
蘇致若攤攤手,實話實說:“還不是被董事會給氣的,他們堅持說你不適合繼承公司,會破壞公司形象。”
“哼。”淺深冷笑,尖刻地說,“我還不稀罕什麼繼承權呢,那幫老傢伙就先開始跳腳。”
蘇致若漂亮的臉上閃過一絲猶疑,說:“可是……有傳聞外婆已經立好遺囑,要將公司大部分股權留給你,不然,董事會也不會那麼大動靜。”
淺深心中一跳,眉頭越皺越緊,外婆從來沒跟她提起過要讓她繼承家業,更何況她對生意上的事根本沒沾過手,以外婆的性格怎麼會讓她這樣一個外行人接管耗盡她一生心血的家族王國?
辛梓一邊開車,一邊默默地聽著,豪門世家深似海,以淺深的性格確實不適合與人勾心鬥角,只是……即使她自己不願意,她的出身已是無法改變,註定要面對這一切。辛梓把著方向盤的手漸緊,他忽然覺得在這一場洪流中,有太多他們無法控制的事正要發生,或是已經發生。
車子穩穩地停在警局,淺深和辛梓打著傘跟在蘇致若後面,蘇致若獨自淋著雨衝進去,一進門就有很多人上前跟他打招呼,看來這小子在這裡混得很不錯,一路上盡有人跟他勾肩搭背,高矮胖瘦一應俱全。不過,這時候蘇致若都是稍微應付一下,然後繼續帶著淺深和辛梓往裡走,直到在一扇門前停住。
門口有一個看管的人,他一見到蘇致若立刻迎上來,滿臉堆笑:“強哥。”
淺深一聽這稱呼吸進去的氣差點就這麼噴出來,蘇致若立刻敏感地側目瞪她一眼,嘴上依舊老大哥似地跟那個小夥子說:“裡頭那死東西有沒皮癢?”
“被強哥你整治過了,他還敢折騰嗎?”那小子一臉敬佩地回道,眼睛都在放光。
蘇致若很拽地點了點頭,用下巴指了指那門,說:“開啟來。”
一瞬間,淺深的氣息緊張起來,那種銳利得可以刺傷任何人的氣場迅速將她包裹起來,辛梓握著她的手,感到她手心的溫度漸涼,他猶豫了下,還是說道:“要不要我先進去看看?”
“不用。”淺深抬起頭,直視前方,面色陰冷,“我必須自己面對,何況,我倒是想看看他有幾個膽子。”
屋子裡起初很黑,蘇致若剛進去就把燈開啟,一下子明亮起來。這間審訊室不大,一眼就能把四面牆看盡,中間築著鐵欄杆,將兩邊隔開,鐵欄後面只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人。那人低垂著頭,看不清他的臉,瘦骨嶙峋,一身破舊的藍色運動服,膝蓋處已經磨得發白,鞋子掉了一隻,他的兩隻手戴著手銬,手腕處隱有血痕,看來曾經掙扎得很激烈。
蘇致若皺了皺眉,嫌惡地走上前敲了敲鐵欄杆,衝那人吼道:“喂,起來了”
淺深看到那人慢慢抬起頭,微張的眼睛似乎受不住日光燈的亮度又閉了起來,整張臉蠟黃蠟黃,病態得令人噁心。過了會,他總算睜開眼,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目光渾濁,望向淺深的時候,淺深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齷齪的蛆給粘上了。就是這個人,八年前站在她的旁邊,目睹了所有的一切。
“呵呵,呵呵……”一看到淺深,他的目光就沒再移開過,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他一笑,那臉頰上的肉全都皺在一起,像是一層死皮。
“媽的,你笑個屁,再笑老子抽死你。”淺深還沒反應,蘇致若已經爆發了。
那人根本沒把蘇致若的話聽進去,自顧自地說:“這不是……梁大小姐麼,呵呵,好久不見,你的模樣可真是變得越來越銷 魂了嘛……”
他的聲音和電話裡不同,可那種噁心滑膩的感覺沒變,淺深的胃翻江倒海,一陣陣噁心,可她依舊沉著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旁辛梓聽了那人嘴裡吐出來的話,不輕易動怒的他覺得身體裡有一種急劇膨脹的熱氣燒灼著他冷靜的神經。
陳杰猥瑣地舔了舔嘴唇,笑道:“怎麼樣?照片還滿意嗎?”
“假的東西,有什麼可看?”淺深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冷聲說道。
“哈哈哈,”陳杰狂笑一氣,不大的空間裡盡是他變態的聲音:“我還清楚地記得那時候你在老大身下那種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