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兄弟。我知道你跟張老闆關係很好。麻煩您幫我說句好話,再寬限我幾日。半個月後我一定能把欠的租金都還上。拜託了。”
“朱老闆。不是我黑鷹不講江湖道義。上個月我們兄弟來的時候你說外省有欠款沒收回來,前些日子來,說你去外省要賬。到了今天你還讓我們寬限。你當我們黑風堂的兄弟那麼好說話是麼?一而再再而三的遷就你,以後我們弟兄還怎麼在這條街上要賬啊!”這個聲音輕蔑冷酷,討厭到極點。
桂叔顫抖著聲音說道:“這個。。。這個。。。我這有三十塊大洋,請兄弟們喝茶。”
前面那個惹事的混混大聲呵斥:“朱阿貴!你當我們兄弟是要飯的麼?給我砸!狠狠的砸!”
砰~~~哐~~~~咚~~~~~
七八個人張牙舞爪的在我面前搞破壞,瓶瓶罐罐被砸的七零八落,滿地殘骸,桂叔桂嫂忙上前勸阻,哪裡有人聽他們講話。破碎的聲音本就難聽,何況對於我這個大病初癒的病人。本來頭痛的症狀剛有緩解,被這麼一鬧,心裡極其煩躁,再看看這些人的嘴臉與滿地殘骸,極不優雅。只覺得這幫人沒有素質,沒有教養,無理取鬧,這一幕幕的場景太討厭,一時間急火攻心大喝一聲:“住手!都給我住手!”
沒想到我釋放出來的嗓音這麼有震懾力,屋子裡頓時悄然無聲。我怒氣衝衝搶過反應慢的那些個混混手中的瓦罐,他們沒想到我這個看起來病怏怏,柔柔弱弱的女子還有這麼底氣十足的一面。
我環顧四周大喝道:“你們這誰是老大?”
原本吵鬧的房間一時間變得鴉雀無聲,我清楚的聽到一塊銅板從手中跌落地面,旋轉,落地,反彈再落地聲音的全過程。
“姑娘,你這是在向我叫板麼?”他的聲音好冰冷,原本溫暖的房間頓時結滿了冰花,我打了一個激靈。尋著聲音找到了那個人的背影。翹著腿懶散的坐在雕花座椅上,手中不斷把玩著一把黑色的手槍。boss就是boss不用吆五喝六,不用張牙舞爪,有時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殺人於無形,看著那人的背影,我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不覺間為自己的強出頭有些後悔。
我故作鎮定的走到他的身旁,淡淡的問道:“你好,你是誰啊?”
其實這種情況我應該再溫柔一點,禮貌一點,這時候應該用上“您”這個字,並且應該加上請問,我應該這樣說,“您好先生,請問,您是誰啊,如何稱呼?”但是我骨子裡天生高傲,這樣的說辭我實在說不出口。話一出口讓對方聽起來好像我十分的不服不忿。
他終於慢慢的轉身回頭,眼神慵懶的上挑,輕蔑的打量我的全身,我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但是,但是這相貌,這感覺,這眼神。。。
他的臉剛毅冷酷,稜角分明,雙眉飛揚入鬢,鼻樑挺直,一看就是一個不容人小覷練家子,慣於發號施令,果敢幹練,唯我獨尊的一號人物。這個眼神,精明深邃,彷彿能洞穿一切,而且。。。似曾相識。。。
“哈哈哈。。。大哥,這丫頭真有意思,膽子夠大,敢問你是誰?小丫頭你聽好了,這就是我們大哥,黑風堂的大哥黑鷹,全上海可沒有幾人不知道我大哥的!”一個混混叫醒了我的迷茫。
我從似曾相識的回憶中清醒過來:“黑鷹?啊?啊!,那個,黑鷹大哥,您看起來很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這句真的是實話,這人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眾人嬉笑道:“這丫頭真有意思,上來就跟我們大哥套近乎啊!
“是啊,美人計啊!”
“大哥,你見過這丫頭麼?”
那個叫黑鷹的大哥起身走到了我的對面,他的臉近在咫尺,彼此呼吸可聞,他高我一大頭,而我的身高也只勉強到他的肩膀,他身材筆挺,不胖不瘦無贅肉,算是一個男人應有的完美身材,外披褐色皮質大衣,內著黑色緊身短衫,黑皮手套,梳著這個時期黑幫混混流行的大背頭。我盯著他的眼睛,心裡十分緊張但並不害怕,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我似曾相識的氣息,我覺得我見過他,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就是想不起來,什麼都想不起來。
就這樣我們四目相對的能有一分多鐘,我的眼神沒有退縮,我在等著他說話。終於還是他先開口,語氣輕佻的說道:“好像是見過吧。。。”我心裡一緊,他果然見過我,果然對我有印象對不對?但是他接下來又說道:“記的不深了,不如你今晚到金達萊夜總會陪我喝酒,也許我就會記的更深些。”
有一種情緒叫失望,很失望。我被人高高抬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