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一副無關緊要的神情,邪笑道:“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
木槿蘭慵懶的吸了一大口煙朝黑鷹耳邊挑逗著吐了一口菸圈,說道:“我先走了,改日在聚。”她冷眼撇了我一下,將還在燃著明火的香菸自由落地,彈出一地菸灰。頭也不回的走了,鵝黃女也誇張的扭著屁股走了,還不忘回眸一笑給黑鷹一個熱情的飛吻。黑鷹也投桃報李的回了一個迷死人的眼神,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二女如青蛇白蛇般忸怩的走了,我踩滅地上的香菸,回身取來了掃把銼子,將地上的汙穢打掃乾淨。黑鷹沒有看那兩位青蛇白蛇遠去的背影,倒是一直饒有興致的看著我勞動,半點沒有要走的意思。我將打掃工具各歸各位,滿腦子黑線,走到黑鷹身前,向上翻著白眼看向黑鷹,客氣的說道:“那個。。。黑鷹大哥,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啊。告辭。”
我剛邁出兩步便又被他叫住。只是這回的聲音不那麼冰冷:“我讓你走了麼?”
我轉身回頭,疑惑的看向他問道:“還有別的什麼事麼?”
他問我:“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經過之前這麼一鬧,估計已經是凌晨的一點多了,我還真是有些睏意了。沒經大腦,打了個哈欠,困聲說道:”時間不早了。不如你送我回家吧。一邊走一邊告訴你。”
他看向我搖搖頭,玩世不恭的說道:“你這個丫頭真是麻煩。”
步行十五分鐘,開車三兩分鐘也就到了。我指著路“這個弄堂,再向前不遠就到了。”
我將他禮貌的引進我住的地方。
“請進。”
我住在偏僻小巷子裡的一個廢棄的弄堂裡面。一個不足五平米的小院落,開完大門就是房間裡門,一個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間。破舊的木質床鋪,破舊的方形小桌,四條腿都站不齊,我在下面還加墊了一些個東西。一把破舊掉漆的椅子,勉強能坐個人。房間整體破舊但還能住人,床單被褥,水杯水壺這些個生活必需品還是乾淨整潔的。黑鷹大大方方的坐在了那個椅子上。我給他倒了杯水,沒有茶,我平時也不喝茶。
他滿臉嫌棄的問道:“你怎麼會住在這裡?”
我大方的回答:“這裡便宜啊。廢棄了房子,三個月只收我一塊大洋。”
“你不是一直住在朱阿桂家裡麼。怎麼自己搬出來了。他們對你不好?”
我搖頭說道:“我與桂叔一家非親非故的。人家救了我一命,我還在人家白吃白住的過了那麼多天,心裡十分過意不去。就搬出來了。”
他放下手中的水杯,盯著我說道:“怎麼能叫白吃白住?你不是還替他們家爭取了二百塊大洋的利息和一個月的租金麼?你知道那是多少錢麼?要不他們家現在早就喝西北風了。”
我肯定他的話,點頭說道:“對啊。桂叔救我一命,我替他們擺平了一件事。兩不相欠。我也沒必要一直賴在人家裡不走啊。”
他問道:“是不是朱阿桂難為你了?”
“難為我?”我強顏歡笑道:“才沒有的事。桂叔桂嬸不知道對我有多好。就是她們對我太好了,讓我覺得很不自在。才不好意思繼續待下去的。”
其實我心裡並不好受,桂叔桂嬸是我醒來以後第一個無條件對我好的人,跟他們在一起就像家人一樣,我在他們身上找到了家的感覺,家的溫暖,一種久違了的,奢求而來的感覺。我並不想離開他們,不想離開朱家,不想離開這份溫暖,似乎很久以前也這樣祈求而不得過。無意間流露出來的傷感被黑鷹捕獲的一覽無餘。
黑鷹冷笑道:“丫頭,我黑鷹也算是閱人無數,你在我面前不過是一個藏不住心事的小女孩,你覺得,你說這話我會相信麼?那個朱阿桂真是個奸商。利用完你就不管不顧,這麼不講道義。明天我就讓手下人砸了他的店鋪,點了他的房子。看他還怎麼做生意。”
我急忙上前勸阻:“真的不關桂叔的事,你不要這樣做好不好?”
他說道:“那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無比認真堅定無比的誠懇說道:“我真的沒有騙你。我與桂叔非親非故,他好心救我帶回家,找遍醫生為我療傷看病,悉心照料,我身無分文,他也沒想過要利用我怎麼樣。那天我完全是為了報恩才答應陪你喝酒抵賬。那晚你送我回來,本來這件事誰都沒有聲張,不知怎的,第二天全街坊鄰居都知道我陪你喝酒這事,而且越傳越難聽。桂叔是一個本分的生意人,很在意自家的名聲。聽到難聽的流言蜚語,我知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