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交織在一起如何也捋不出來一個頭緒。
陳子諾問道:“玉玲,你對這裡可還有印象?”
我環顧四周,除了那些個顏色壓抑沉重的棕紅色,還有這幅似曾相識的掛畫,搖擺著的英式掛鐘,深棕色電話,一大盆鐵杉,沒有多餘的擺設,一切一如既往的簡單整潔。我喃喃回答:“嗯。。。看著有些眼熟,可又不確定。不過你大費周章帶我們來這裡不會就是要和我敘舊吧。”
陳子諾面色無常的說道:“如今你已平安回來,敘舊的事情來日方長。我主要還是要和黑鷹老闆談點事情。”
陳子諾看向黑鷹說道:“如今的廣東也是魚龍混雜,有些事情不方便讓外人知道。所以秘密將你們帶到這裡,還請黑鷹老闆不要見怪。”
黑鷹看向陳子諾酷炫的說道:“看你身上的品級應該是位上校。陳上校是個謹慎的人。只是我不知道和陳上校有什麼交情。”
陳子諾並不生氣,還是面無波瀾的說道:“平港三號碼頭,虯江秘密倉庫。黑鷹老闆這幾次的大生意與我都有關係。我就是幕後買主。”
黑鷹面色一緊,冷聲說道:“我只知道,這兩批貨的買主都是廣東軍方的人,沒想到竟是陳上校。倒是省卻了我不少功夫。只是我有很多事情不是很清楚,還請陳上校指教。”
陳子諾沉聲回答:“我會一一解答。”
在這樣的房間待下去真是壓抑非常。想著他們談的一些個大事,一定很是無聊。我試探著說道:“那個。。。你們男人之間談事情,我是不是最好迴避一下。”
陳子諾看了一眼又看向黑鷹說道:“看黑鷹老闆的意思吧。”
黑鷹直直盯向陳子諾冷聲說道:“我與王小姐經歷過生死,我們之間沒有秘密。一切看陳上校的意思。”
陳子諾停頓了一下,看向我說道:“這件事跟你也有關係,還是留下來聽聽吧。”
我心裡沒來由的十分討厭他說話的語氣,黑鷹在這裡偏偏又不好發洩自己的情緒,便耐著性子聽陳子諾毫無感情的說道:“平港三號碼頭那批軍火本來是高度機密。這批軍火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我們的人在上海也在盡力掩護。但是還是被日本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黑鷹眼神犀利的盯著陳子諾冷聲說道:“參與這次行動的兄弟都是跟隨我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絕不可能出賣我。”
陳子諾波瀾不驚的說道:“出事的那天晚上軍統局的人連夜展開調查,確定訊息是從軍方走漏出去的。這批軍火本來是要擴充我方軍事力量,主要用於對抗日本人。估計是軍中那些個親日派系的人做的手腳。參與這次劫軍火的日本人並不是普通的浪人。而是秘密潛入上海的日本部隊,為日後攻打上海做的前期準備。當日派出的是一個小隊。”
黑鷹怒聲說道:“雖然是小隊但是他們都很厲害,我的弟兄損失大半。”
陳子諾說道:“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日本軍人。能從他們手裡逃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雖然那批軍火沒有保住,但是也沒有落在日本人的手裡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你們辛苦了,之前答應你們的酬勞一分也不會少。”
“報酬的事是次要的,還請陳上校告訴我出賣我們的人到底是誰?我要給我死去的弟兄們一個交代!”黑影直直的盯向陳子諾,陳子諾也看著黑影,二人四目相對,黑影的眼神在冒火,火光噴射到陳子諾的眼中被他石牆般眼神瞬間彈回,火光四濺,而石牆依然無情無感的立在那裡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瀾。
陳子諾平聲回答:“此事軍統局的人正在調查。目前沒有確鑿的證據指向何人。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和綁架玉玲的人是同一人。”
矛頭指向我,我又是一驚的問道:“我被綁架?什麼時候的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陳子諾說道:“兩年前,我父親與你父親訂下了我們的親事,兩家聯姻決定搞一個盛大的婚宴。就在婚宴的前一天你秘密遭人綁架。奇怪的是我們在廣東查不到你的任何訊息。直到你被日本人關在上海的虯江碼頭我們才知道你的情況。”
我與陳子諾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完全記不得,但是當我見到他第一眼心裡就是出奇的反感,尤其是他城牆壁壘一般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眼神和萬年不變的語調,一副威風八面,孤高自傲,目空一切的感覺。這個討厭的人還莫名其妙的是我的未婚夫!更加討厭!我骨子裡總是想和他對著幹,好好殺一下他的威風!我毫不留情的說道:“好遜啊。廣東不是你們的地盤麼?我一個大活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