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個清楚明白,否則她就能不吃不睡的纏著人不放。
“是西域的一種蘿蔔,紅色的,味道很是鮮美。”薛紹只好答道,“嗯,就跟你現在這腳的顏色一樣。”
“原來如此!”妖兒笑嘻嘻的道,“那有機會,神仙哥哥一定要給我帶幾個來,讓我也嘗一嘗!”
“行行行!”薛紹笑道,“現在你可以去穿鞋了吧?”
“鞋?……我都有一年多沒穿過鞋了呢!”妖兒面露難色,“都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
“唉!……”薛紹無奈的嘆了口氣,往地上一坐就開始脫靴。
“使不得、使不得!”妖兒連忙叫道,“下雪呢,神仙哥哥會凍壞腳的!”
“你倒也知道會凍壞腳?”薛紹把脫下的鞋子給她,“這是軍隊裡的騎兵才能穿的牛皮戰靴,大肯定會大了一點,但是特別暖和。你湊合先穿著,找到了合適的再換上。我腳上還有厚厚的羊皮絨襪子雪水都浸不過的,不打緊。”
“我不要!”
“穿!”
妖兒連忙接過靴子穿上,低下頭饒有興味的看著自己的腳,“好大的腳呀,像大笨熊!”
“乖!”
“嘿嘿,這靴子好大、好沉、好厚實呀!一點都不怕浸雪!”妖兒提著兩隻腳,就像她說的大笨熊一樣邁著誇張的步子,在雪地裡踏來踏去。
“神仙哥哥,這靴子……”妖兒歡快的叫著卻沒人應,回頭一看薛紹的身影剛好消失在殿門入口處。
“好暖……”妖兒小聲低吟,久久凝視著殿門處。
入殿進閣都要脫靴,薛紹走進御書房的時候,武則天和上官婉兒倒是沒有發覺什麼異樣。
書房裡燃著幾鼎炭爐,溫暖如春。上官婉兒還取來了幾樣茶器,在一旁煮茶。
“薛郎,既然來了就陪本宮玩幾局雙陸吧!”武則天笑吟吟的道,“一年到頭,我們可都是難得清閒一回呀!”
“臣樂意奉陪。”
於是二人入座,一邊下棋一邊聊了起來。
“本宮方才把奏摺再次細看了一遍,後面還有朔方軍全體將校的聯名上書以示效忠。”武則天說道,“這是你的意思麼?”
薛紹笑了一笑,說道:“說實話,這也多少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哦?”武則天挺好奇。
薛紹說道:“臣的確是有過這個想法,希望他們能夠聯名上一道這樣的奏疏,以為天下軍隊的表率。但是姚元崇走的時候,臣沒有對他提起過這一層。因為臣覺得,這多少有點一廂情願和強人所難。”
“如此說來,這個姚元崇的確會辦事。”武則天笑道,“他能把你想辦卻又不好開口的事情給辦到圓滿。有這樣的屬下,是你的福氣呀!”
“應該是社稷之福才對。”薛紹說道。
武則天呵呵一笑,說道:“朔方軍的改旗易幟既然已經完成,那麼餘下的事情應該就能迎刃而解了吧?”
“應該沒問題。”薛紹說道,“等開春雪融之後姚元崇從朔方回來,臣就打算讓他專辦此事。臣自己,得要把大部分的力氣花在尚武臺了。”
“一說尚武臺,本宮倒是想起了。”武則天說著都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認真道,“來年科舉春闈之時,能否同時舉行武舉呢?”
薛紹認真沉思了片刻,說道:“推行武舉的令文剛剛發出了才幾天,卻又趕上過年,現在怕是多半的州縣都還沒有接到這些令文。開春便要舉行武舉的話,太過倉促了一點。”
“這倒也是。”武則天道,“那依你之見,何時舉行為妥?”
“後年春天。”薛紹答道:“朝廷總得給下面的人,多一些時間去做準備。尤其是那些想要參考的武生,如果距離京城路途遙遠的話,趕路都要幾個月。”
“那就後年春天。”武則天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並道,“本宮很是期待,誰會是開萬古之先河的——第一屆武狀元呢?”
“臣也很是期待。”
氣氛挺和諧,薛紹的心裡踏實了不少。不難看出,武則天並沒有把柳懷義改名一事鬧出的小矛盾放在心上。看來自己的料想沒錯,武則天把公私輕重拿捏得很清楚。柳懷義於她而言可能就只是一個小小玩物而已,還不配引起她特殊的重視。
上官婉兒煮好了茶呈上來,又悄然退下。
薛紹拿起茶喝了一口,純淨香冽沒有任何新增物的純茶水。再一看武則天的茶碗裡,卻是加了生薑和花瓣或許還有青鹽。他不由得想道,難得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