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請!”
“來了。”薛紹不由得笑了一笑,大半夜的,小公主想幹嘛?
來請薛紹的,是琳琅。一眼之間,薛紹還無法分辨她是姐姐還是妹妹,只是感覺她投過來的眼神有些異恙。
“琳琅姑娘為何如此看著我?”薛紹索性對她用上了這個“統稱”。
這宮女也未在意,抱了一拳低眉頜首道:“琅兒拜謝薛公子救命之恩!”
“哦,原來你是妹妹。”薛紹笑了一笑,“舉手之勞,不必掛齒——走吧!”
“公子請!”琅兒也未多說,在前引路,將薛紹帶到一攤篝火邊。
太平公主拿著一個木叉子在烤野兔,已經烤得焦黑,臉上也糊上了黑灰,模樣甚是滑稽。
“薛紹,你來了?”太平公主看來心情不錯,笑嘻嘻的舉起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本宮烤了兔子,請你來吃噢!”
“呃……公主殿下確定,這是隻兔子?”薛紹苦笑,這分明就是一塊木炭!
“嘿嘿,是烤得難看了一點,不過也是本宮的一片心意呀!”太平公主有點難為情的笑道,“你快接著!”
“好吧!”薛紹接了過來,愁眉苦臉的看了幾眼,“著實不能吃。”
“你怎能這樣!”太平公主忿忿的嘟起了嘴兒,“本宮可是烤了一個時辰!”
“還是微臣給公主烤一隻兔子來吃吧!”薛紹笑呵呵的道。
“那這個怎麼辦?”太平公主指著那一團焦炭,很是不捨的道,“本宮真的烤了一個時辰!”
貴為一國之公主,花一個時辰給別人烤只兔子,倒也難得。薛紹笑了一笑,撕開表面一層焦黑的東西,扯下一小塊兔肉扔進嘴裡嚼了一嚼。
這……已經不是難吃就能形容了。
“味道還不錯。”薛紹笑呵呵的道,“但是微臣此前已經吃得大飽了,這隻烤兔,就讓微臣留著做個紀念吧!”
“好呀!”太平公主總算開懷,嘴角兒一咧就笑了起來,還露出了兩個小酒窩兒。
薛紹一時有點恍惚,她笑的這個樣子,尤其是那兩個小酒窩,真的很像安小柔……
“你……你為何這樣看著本宮?”太平公主被薛紹直直的盯著,盯得有點心如撞鹿,臉上映著篝火的火苗,越發顯得紅豔豔了。
“公主殿下,你很漂亮。”薛紹微笑道。
“……”太平公主愕然怔了一怔,頓時有點手足無措之感,偏過頭去眼神慌亂的四下環顧,拿起一根烤肉的木叉,“你說的,給本宮烤只兔子來吃!”
“好。”薛紹呵呵直笑,太平公主害起羞來,倒也別有一番生趣。
“不許笑!”
“為何?”
“你笑得好討厭!”
薛紹拿起串好的野兔,席地坐在了宮女們鋪好的軟錦坐榻之上,開始在篝火上烤。以往十多年的軍旅生涯,野外生存都幾乎成了生活的一部分,燒烤這門手藝,不說獨步江湖至少已是輕車熟路了。
只是可惜了大唐沒有辣椒,少了許多的風味。
太平公主也取了一塊坐榻挨著薛紹坐了下來,一雙靈動的美麗大眼睛裡映著篝火的火苗,熠熠生輝。
平起平坐。宮女宦官們看在眼裡卻不敢多言……公主自己主動的!
對於從小在宮庭里長大的太平公主來說,瑰麗磅礴的皇宮就像是一個精緻的鳥籠,她這個公主再美麗再尊貴,也只是一隻被關在囚籠裡的金絲雀。難得今日飛出了鳥籠來到這一片自由的沃野之中,圍著篝火頭頂星月,看身邊一個男人烤兔子。這對許多尋常女子來說司空見慣的事情,對太平公主來說,卻是一種奢侈。
更為難得的,是一種心靈的釋放。皇宮之內禁令森嚴規則林立,就算太平公主是二聖的掌上明珠,也要受到許多的束縛。
站在什麼樣的高度就會看到什麼樣的風景,同時也就意味著無法享受到行走在平地的輕鬆與愜意。
“薛紹,你烤兔子的手藝倒是十分嫻熟。”太平公主盯著那隻漸漸流油的野兔,禁不住咂了咂嘴兒,“你以往經常出行射獵嗎?”
“偶爾。”薛紹微笑道。
“你……經常和女子一起,出遊踏青,遠行射獵嗎?”太平公主又問,這一次她轉過了臉來,認真的盯著薛紹。
薛紹依舊平靜如水,淡淡微笑,“偶爾。”
“你就不能多說一句話嗎?”太平公主彷彿有點忿忿,“本宮知道,你、你身邊定然有許多的女子圍繞!”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