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稱得上是一個出色的美人兒。
商人慣著白衣,眼下她就穿一身純白色的圓領窄袖、束腰長擺的胡服男裝,未結髮髫頭髮只是簡單的束起紮了一根簪子,尤其顯得幹練而瀟灑,頗有幾分職場白領的風範。年紀大約和月奴不相上下。
女子進屋後閃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如同掃描器一樣飛快的在薛紹身上掃了一眼,沒有過多的寒暄客套也沒有犯花痴,只是面帶微笑不卑不亢的拱手道,“小女子虞紅葉,是此間邸店的掌櫃。郎君仿似有些面生,不知從何而來,如何稱呼?”
郎君,即是大唐口語之中對年輕男子的普遍稱呼,相當於現在的“帥哥”。與之對應的女子稱呼,則是“娘”或“娘子”。無論生熟或是老幼,女人皆可如此稱呼——當朝皇后武氏早年在服侍太宗皇帝時就被他取了個小字叫“媚”,武媚娘之名由此而來。
“京兆藍田人氏,承譽。”薛紹把自己的表字、也是前世的名字報了上去,拱手回了一禮,“有勞虞掌櫃親自接待了。”
“原來是承郎君,幸會。不知郎君在長安置宅所為何用?”紅葉公事公辦幹練直爽的微笑道,“並非紅葉著意打聽郎君的私密。唯有問清用途,才好挑選房宅。”
薛紹微然一笑,“如此說來,虞掌櫃的手中倒是握有不少房源?”
“不多。但正好滿足郎君所需。”虞紅葉答得滴水不漏。
“我買來閒居。”薛紹答道,“不求奢華招搖,但求清靜寬敞。”
“大隱於朝小隱於野而中隱於市,契合儒家中庸之道。郎君好風采!”虞紅葉展顏一笑,“紅葉知道,該給郎君紹介哪處房屋了。”
“哦,說來聽聽?”薛紹被勾起了一點好奇心。
“百聞不如一見。就請郎君隨某一行,就地觀看再作定論。”虞紅葉頗有男子風範的自稱為“某”,且先發制人的拱手一拜,“郎君,請!”
薛紹嗬嗬一笑,“好!娘子,請!”
月奴深看了那女子幾眼,心說這個年輕女子見了我家公子,居然不卑不亢也不改顏色,倒是少見。
薛紹卻覺得,那女子年紀輕輕但是絕對夠精明,肯定早就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混成人精了。她一點也不急於跟我談價錢直接就帶我先去看房,顯然,她是半點也不擔心我買不起,也不怕我瞧不上。
換句話說,區區的幾句交談,我薛某人的底氣和來路,她就已經在心裡猜了個**不離十。這樣的精湛眼力和行事的果敢利落,皆屬不凡。另外,大唐的女子一般都不取大名,只有小名或者乳名。現如今貴為皇后的武氏,都只有一個李世民幫她取的“媚娘”的小名,“武曌”則是她登基為帝以後自己給自己取的。虞紅葉,這顯然是她為了便於經商而自取的名字。
虞紅葉安排了兩輛馬車,她與薛紹各乘一輛,月奴騎馬,一行人望長安東南角而去。出了西市橫穿朱雀大街,走了有小半天,到了青龍坊停下。
青龍坊毗鄰曲江坊,曲江坊就挨著長安城牆,再走可就快要出長安城,這裡已經可以算作是長安城東南一隅的郊區了。
這一帶地勢較高內有山丘林立,山下有水環繞而過,由此也就有了一片水田。早年隋文帝建都之時嫌棄這裡地勢太高衝撞了城北的龍氣,因此才叫人深挖曲江建造芙蓉園。從此,曲江池與芙蓉園成為了皇家遊玩的園林,僧侶民眾也時常來此踏青遊玩。
青龍坊離曲江池極近,登丘可眺芙蓉園裡的皇厥宮殿。青龍坊與曲江坊,就是長安城的一處“旅遊勝地”,就如同現在的高檔度假村。
因此,地方雖然偏僻,房價必然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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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公主之病
李仙緣這一提醒,薛紹也想到了燒尾宴這回事情。冰@火!中文。從今天起自己就算是跨進官場、步入仕途了。以往藍田公子只是個皇親國戚的貴族,在世人的眼中擁有高貴的血統與門第,卻跟官職、權力扯不上什麼關係,說白了就是個皇權寄生蟲、封建大地主。
一但有了官職,身份可就截然不同了。如果說貴族和門閥是圍繞團結在皇權周圍的土壤與根基,那麼“官”就是穩固皇權與代表皇權治理天下的國家機器!
“這麼說,我現在已是七品官了?”薛紹笑道,“李仙緣,你這個九品小司歷,去給我添杯茶來!”
月奴噗哧就笑了。
李仙緣尷尬的直咧嘴,搖拳求饒,“薛兄莫要再逗我玩了。說正經的,燒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