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既然你敢於舉薦薛紹來做這個千牛備身,他自己也言辭鑿鑿的在皇后面前擔保過自己能夠勝任,那就必須是他自己來面對這一切,不能指望任何人去幫他開脫或是承擔。”
“陛下所言極是。”薛紹拱了拱手,“臣,願在千牛講武會上慷慨一戰!或勝或敗,自食其果!”
太平公主的臉蛋兒都白了一白,身子也微微的顫了一顫,“薛郎,千牛備身這些人的武藝功夫很是了得,萬一傷著你……”
“你住口。”李治有點不耐煩的打斷她,“既然你對薛紹如此沒有信心,又何何必舉薦他來做這個千牛備身?”
“陛下說的是。”薛紹微微一笑,“公主殿下不必顧慮。臣,自有應對!”
聽到“自有應對”這四個字,李治一直平靜淡然的表情略微變了一變,抬頭看著薛紹,說道:“朕倒是聽說你懂得一些武藝。但是朕身邊這些千牛近衛的身手,估計不是你能想像的。薛紹,你自求多福量力而行。如果實在不行,大不了認個輸。那些同僚,也不會真的把你怎麼樣。”
薛紹仍是微微一笑,“陛下,臣,自有應對。”
“好,朕拭目以待。”李治也不多說了。
既然左奉宸衛裡有“千牛講武會”的成例,做為中郎將的周季童也正式提出了,那皇帝李治就沒理由反對。否則,他破壞的就是左奉宸衛的規矩,損害的就是他的衛隊長的權威與威信。那以後奉宸衛還怎麼正常運作,周季童還會不會忠於他?
這種事情在帝王看來,是最得不嘗失的。
再加上薛紹是李治的外甥和準駙馬,李治如果拒絕講武會無非就是向別人宣佈“薛紹不行,我怕他受辱或是受傷”,這便是任人唯親因私廢公。這樣的名聲,也是帝王最不想承擔的。所以,儘管李治一向很疼太平公主,也對薛紹頗有好感,但在千牛講武會的這件事情上,他只能讓周季童按例來辦。
李治將手中的書本揭開一頁,悠然道:“君子之道,闢如行遠必自邇,闢如登高必自卑……太平,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麼?”
太平公主在一旁苦著臉看著薛紹,對李治的話完全充耳不聞了。
薛紹不覺有些婉爾,太平公主還跑來找李治求學《禮記》了。
“太平,朕在跟你說話!”
“噢……”太平公主悻悻的拿起書,絮絮叨叨的唸了起來,“男不言內,女不言外。非祭非喪,不相授器!”
薛紹頓時笑了,分明是小和尚唸經有口無心,她根本就沒把李治的問題給聽進去。
李治也有點哭笑不得,把書本往書几上一扔,“罷了,你自己讀吧!有不懂的,再來問朕!”
薛紹暗自笑了笑,李治這樣的老師和太平公主這樣的學生,還真是配絕了。雖然李治的身上也有一些帝王的威嚴,但總體來說還是頗為寬和的。相比之下,武則天就要威厲得多了!
話說回來,李治今天的態度跟那天在御書房裡大不一樣,可能是四周有這些千牛備身的緣故。那些屏風後面也坐著記錄帝王一言一行的起居郎,左史記言右史記行,就算李治是帝王也不敢亂說話、亂做事。否則不好的言行記錄在了史書之上,臭名昭著受世代子孫的口誅筆伐。
所以,就算是大唐的帝王,他的行為也是受到諸般約束與監督的。除非他鐵了心要做個不記名聲的昏君和暴君,才不用顧忌這些。
周季童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向李治回稟說他已經把千牛講武會的事情安排妥當。午時過後左奉宸衛的人全體臣集結於北衙校場,連正在當職的也請右奉宸衛的同僚去頂替了。除了檢校將軍李孝逸,六把千牛御刀的持有者齊聚一堂。
“到時,任由薛紹挑選一位,來進行挑戰!”周季童說道。
他這話一說出來,薛紹和李治同時皺了皺眉頭,按例不是隻有四把千牛御刀參與角逐的嗎?中郎將是不接受挑戰的!
周季童抱拳道:“陛下,其實臣一直都覺得,中郎將也應該參與到千牛講武當中來。否則中將郎很容易驕傲自滿不思jing進,或許哪天中郎將比屬下的武藝都要更差了,自己卻還不知情。這顯然不足以服眾,也容易犯下失職之罪!”
李治點了點頭,“周愛卿所言,不無道理。既然是你衛府中的家事,就由你們自己去商議決定好了。”
“謝陛下!”周季童拱手拜道,“臣已經與李中郎商議過了,既然陛下允許,那就從今天起,中郎將也參與千牛講武,將成為本衛府新的定製。”
一扭頭,周季童目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