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親臨了第一次千牛講武會,對他此舉頗為讚賞。從此,千牛講武成為奉宸衛的成例。其他各衛偶爾也會效仿用以豎立尚武之風。但是,只有奉宸衛才有朕親賜的千牛御刀。因此千牛講武獨一無二,是大唐軍隊裡很多軍官都想一呈威風的地方。”
太平公主喃喃的道:“想不到千牛講武的規矩還是薛郎的父親定下的……莫非,這就是天意?”
“所以,這世上最不應該逃避千牛講武的人,就是薛紹。”李治說道,“太平,朕還以為你早就知道此事,才提議讓薛紹擔任‘千牛備身’一職。”
太平公主低下頭去低聲的碎碎念,“我若早知道薛紹會要參加千牛講武,打死也不如此提議!”
“殿下!”薛紹都有一點不耐煩了,“莫非,我就一定會輸?”
“呃!……”太平公主愕然,“你以為千牛備身那些人都是吃素的?那全是大唐帝國萬里挑一的jing銳衛士啊,中郎將更是個中的翹楚,你!……”
“殿下不必說了!”薛紹突然出聲打斷太平公主的話,“就算是敗了,也是兵家常事。男人大丈夫,輸得起才贏得起!”
太平公主恨恨的咬了咬牙狠瞪了薛紹兩眼,好心當作驢肝肺,我擔心你呢!
“陛下,臣現在去準備一下。”薛紹拱手拜道。
“好,去吧!”李治擺擺手,沒有多言。
薛紹起身就走。
“喂!……”太平公主伸手想抓住薛紹的袖子將他拉住,一下沒能拉住,薛紹大步走了出去。
太平公主焦急又鬱悶的湊到了李治的身邊,抱著他的胳膊,忿忿然的低聲道:“父皇,都怪你!”
李治很無辜的揚起了眉毛,“這哪能怪到朕的頭上?”
“哼!”太平公主jing惕的瞟了瞟左右的起居郎,湊到李治耳邊低聲道:“要不是你此前主張讓周季童做駙馬,還逼著兒臣與他相處,薛郎能有今ri之禍嗎?”
李治略微怔了一怔,隨即笑了起來,“那要是薛紹處處不如周季童,你選他做甚?”
“反正我就是不喜歡周季童!”太平公主恨得牙癢癢,“再者,誰說薛郎不如周季童了?看那周季童成天一副自命不凡的樣子板著一張臭臉,其實就是一塊大木頭,根本沒有薛郎半點的雅量與風趣!”
“難怪你此前連番惡作劇,把周季童整了個灰頭土臉下不來臺,讓他丟盡了顏面。”李治呵呵的笑,“那歸根到底,周季童會遷怒於薛紹,還不是因為你?”
“我我……這怎能是我的錯?”太平公主苦著臉搖起李治的胳膊,“我又從來沒說過喜歡周季童,是父皇你逼著我去和他相處的!”
李治呵呵直笑,“太平,其實你應該這樣想。有個周季童跳出來針對薛紹,也並非壞事。男人嘛,尤其是年輕的男人,就得要好鬥、就得要有一顆爭心。好的對手和強大的敵人,更能有利於男人的成長。如果老是一帆風順盡享呵護,那男人能成得了材嗎?”
“反正都是你在理,我說不過你!”太平公主撇了撇嘴,悶悶的哼了一聲,“反正這一次,都是你的錯!”
“放肆!”李治惱火不過了沉喝一聲,“你是在指謫君王嗎?”
“……兒臣不敢!”太平公主瞟了瞟左右的屏風,怏怏的拱手拜了一拜,衝著李治吐舌頭扮了個鬼臉,低聲的恨恨道:“我不理你了!我找母后去!”
李治苦笑的搖了搖頭,擺擺手,“去吧、去吧,帶上你的《禮記》,一同去!”
“壞老頭兒!”太平公主低聲的嘟嚷了一句,提起裙裾飛快的溜走了。
“這……”李治哭笑不得連連搖頭,“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太平公主跑出含冰殿急忙就問琳琅,“薛郎呢?”
“薛公子方才和一名衛士,往北衙校場去了。”
“走得這麼快!”太平公主有點悻悻,正好看到周季童朝這邊走來。
“周季童!”太平公主喚道。
“臣在。”周季童應了一聲,走上前來拱手拜了一拜,“殿下有何吩咐?”
“你,你們!”太平公主抬手對身邊的琳琅和宦官,以及守備在宮殿門口的衛士們指了一圈,“全都轉過去!”
眾人不敢違備,只好乖乖的都轉過了身去。
周季童愕然的眨了眨眼睛,好像有點不好的預感。
“你給我站好!”太平公主低聲的恨道。
“是……”周季童哪敢廢話,只好目視前方站得標標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