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於你?——好好在長安待著,哪裡也不許去!”
“嗚……”太平公主哭喪起了臉,“母親,你可是答應過我,在我分娩之前,不會讓薛郎離開我的!”
“此一時,彼一時。”武則天的臉色稍稍和緩了一些,柔聲勸道,“我兒需得更加懂事一些。薛郎乃是社稷重臣,軍國之危重於泰山。”
“好嘛……國家大事,國家大事!”太平公主碎碎唸的道,“你們心裡都只裝著國家大事,就沒有我這可憐的大肚子!”
薛紹在一旁忍俊不禁的暗笑,心說太平公主又在故意耍寶了。她這樣在武則天面前提出的埋怨和不平,只是為了更好的襯托我的偉大……堂堂的帝國第一公主甘當我的綠葉,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好了太平,你就不要忿忿不平了。”武則天畢竟是心疼女兒,只好耐心再勸道,“為娘不會虧待你們的。待薛紹解決了河北隱患歸來,為娘定會重賞於他。”
“那我呢?我就沒有任何補償嘛?”太平公主仍是忿忿不平。
薛紹再度笑了,忍不住勸道:“殿下,不可得寸進尺!”
“好啦、好啦!”武則天也忍不住搖頭而笑,“太平,等你誕下麟兒,若是男孩兒就封爵,若是女孩兒就賜封邑——這你總能滿意了吧?”
“兒臣多謝母后!”太平公主總算是美滋滋的妥協了。
武則天無可奈何的呵呵直笑,薛紹也是笑而不語。
再度聊了一些家常之後,武則天不顧太平公主的挽留,馬上就起駕回宮了。
在後堂躲避多時的劉褘之總算如蒙大赦的又走了出來,有些情急的問薛紹,“敢問駙馬,太后都和你說了一些什麼呢?”
薛紹笑了一笑,說道:“太后她老人家只是前來探望身懷六甲的公主殿下,聊了一些家常而已。”
“哦……”劉褘之眨巴了一陣眼睛,不好再行探問下去,於是施禮拜辭而去。
太平公主對劉褘之挺是不屑,說道:“我不喜歡這人。兩面三刀鬼鬼祟祟。”
“外加處心積慮野心勃勃。”薛紹笑道。
“他來找你,一定是想獲取你的支援,力挺於他接任中書令一職。但要我說,他還不如裴炎呢!”太平公主直撇嘴,“薛郎,你可不能幫他!”
“放心,我誰也不會幫。”薛紹淡淡的道,“如今正值朝廷劇烈動盪、人事更迭頻繁的非常時期,誰也無法保證今日的宰相,會否是明日的階下之囚。和誰拉幫結派,都不是明智之舉。再者,我現在肩負重責要去處理河北危機,離開長安我便再也無暇他顧。”
“嗯。”太平公主深以為然的認可點頭,說道,“看得出來,母后針對程務挺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你能將程務挺的事情處理圓滿,避免內戰的發生和人才的折損,將有大功於社稷。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國家重臣最該做的事情。雖然現在朝堂之上出現了很多肥缺,無數人都在積極的鑽營想要謀取自己夢寐以求的官職。但你常說小勝靠智大勝靠德,從長遠來看,目前解決河北危機遠比急於鑽營謀求官職,有益得多!”
薛紹笑了,“安然,你在你母親面前,怎的就不說這些話?”
太平公主嘴一撇,“反正你們都喜歡把我當作不懂事的糊塗孩兒,那我就索性胡鬧一氣嘍!”
薛紹禁不住哈哈大笑,心說有個詞來形容太平公主最為貼切,叫什麼來著——扮豬吃虎?
三日後,夜半子時,渭水大營。
薛紹帶著郭安等斥侯在中軍帥帳裡,向黨金毗和郭大封等將出示了兵部堪發的調兵魚符和皇帝密旨,徵調五萬步騎星夜出發開往幷州。
黨金毗和郭大封都已是薛紹的死忠,毫不猶豫的執行了命令。薛紹讓他們嚴守機密不得向任何將佐洩露此行的目的,另外讓他們儘量分批動身,晝伏夜行避開官道繞走小路,一路偃旗息鼓的隱伏急行軍,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開抵幷州境內。到了幷州再張打起幷州大都督府麾下府兵的旗號,對外宣稱他們在此集結是為了隨時準備增援揚州平叛。
黨郭二將領命而去,五萬渭水步騎分作幾批,陸續開出了營盤望幷州而去。
“少帥,這能瞞得了程務挺麼?”郭安問道。
“怎麼可能?”薛紹苦笑道,“程務挺這麼老道的兵家,鼻子一皺就能嗅出幷州的怪味兒。”
“那我們豈不是,掩耳盜鈴?”郭安說道。
“如果只是為了去打仗,掩耳盜鈴的伎倆無疑是蠢到了家。”薛紹無奈的搖頭笑了一笑,“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