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大,我等不如!”
眾人終於恍然,然後一同向薛紹抱拳稱罪賠禮道歉,聲稱不該懷疑少帥,更不應該質疑軍令。
薛紹笑道:“兄弟們不把我當外人,才會當面對我的命令提出質疑。我也不把兄弟們當外人,楚‘玉’方才說的也正是我想說的。總之一句話,我們朔方軍要做好長期紮根於西北的打算。我們的吃喝穿戴,全都要仰仗百姓來供給。軍隊和與地方百姓之間的關係,就好比是魚和水。所以,我們必須把眼界放寬一點,把目光放得長遠一些。從此以往,任何有益於搞好軍民關係的事情,我們都可以嘗試去做;任何不利於軍民關係的事情,全都必須嚴格杜絕!”
“是!——”眾將士的意念完全通達,一同慷慨應諾!
三天以後,薛紹回到了朔方軍鎮,親自清點這裡的一批糧草輜重,準備押往豐州應急。
留守朔方的胡人大將阿史那忠節覺得很驚奇,因為他很瞭解夏州都督府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家底。此前王方翼奉命前去征討西域叛逆,差不多把都督府的銀庫都給搬空了,糧倉裡幾乎能餓死老鼠——薛紹怎麼像變戲法似的,又‘弄’出了這許多的錢糧呢?!
清點之後薛紹粗略估算,這批糧草能讓豐州的將士多撐一個多月。東西雖然不多,但是負責籌措軍資的代都督府長史劉幽求已是盡力。若非他‘精’明強幹,短時間內還湊不齊這樣龐大的一批物資。
歸根到底,夏州都督府的家底實在太薄,朔方軍又先天不足。再加上河隴州縣剛剛還遭逢了突厥人的洗劫,一切物資緊缺,糧油布匹這些生活物資都在飛速漲價。
如果不盡快的恢復正常的社會和生活秩序,薛紹擔心自己治下的這幾個州縣的農業和經濟都有可能崩潰。一但民不聊生可就真的要出大‘亂’子了,類似白鐵餘叛‘亂’之類的‘騷’‘亂’很有可能再度發生。
所以薛紹覺得,現在逃進了大漠的突厥人反而不是最大的敵人;當務之急,在於儘快的穩定‘亂’局,讓百姓們回到正常的生活軌跡上來。
薛紹讓郭元振押送物資去了豐州,自己則是再次回到了都督府。還沒來得及坐下歇口氣,綏州長史徐長青就跑來求見了。
薛紹見他愁容滿面忐忑不安,問道:“徐長史親來見我,可有要事?”
“都督,壞事了!”徐長青拍著手說道,“那武懿宗究竟不是善類,盡不幹好事!”
薛紹眉頭一皺,“他還敢造次?”
“這次倒不是他主動造次,而是有人‘誘’使。”徐長青說道,“都督不是借給他三十萬貫錢財,去收回之前攤賣的糧草嗎?武懿宗回了綏州倒是馬上就著手辦理此事。最初進展還算良好,武懿宗還矮下了身段去向一些官員和豪紳賠罪認錯,這些人也願意冰釋前嫌並賣回糧草。可是沒過兩天,就有人盯上了武懿宗,認為發財的機會到了!”
“發什麼財?”薛紹眉頭一皺,“詳細說來!”
徐長青苦笑不已,說道:“武懿宗不是高價賣出軍糧,現在又高價回收麼?然後綏州有兩家積粟極多的豪強‘門’戶‘私’下聯絡武懿宗,說願意以武懿宗收糧的半價賣三十萬石粟米給他!”
薛紹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武懿宗答應了?!”
徐長青嚇得往後倒退兩步幾乎摔倒在地,嘴皮兒都在不停的哆嗦,喃喃道:“答、答應了!……下官知道薛都督借錢給武懿宗,其實是為了讓他去平息民憤挽回過錯。可是武懿宗卻只是急於‘交’差應付了事。下官正是看到了他們‘私’下‘交’割糧草,這才偷偷跑到夏州來,向都督彙報!”
“‘混’賬!!!”薛紹大怒,“那兩家豪強是什麼來路?”
徐長青瑟瑟發抖的答道:“有一戶姓楊,出身弘農華‘陰’楊氏大姓,家主名叫楊侗,祖上曾是隋朝的上柱國。到了楊侗這一輩家中雖然沒人做官,但是勝在生了幾個漂亮的‘女’兒。因是名‘門’大姓,因此楊侗的幾個‘女’兒都嫁得極好,其中有一個‘女’兒還恰是嫁給了汾‘陰’薛氏的一名京官。”
薛紹微微一怔,“嫁給誰?”
“監察御史,薛仲璋。”徐長青小心翼翼的道,“都督,或許是認識的吧?”
薛紹眉頭緊皺的點了點頭,雖然沒有深‘交’但確實認識,我定親和結婚的時候他都來了。薛仲璋的父親算是我的族叔,他的母親是裴炎的親妹妹——他即是裴炎的親外甥!
徐長青小心翼翼的道:“下官‘私’下打聽過了,薛仲璋的官雖然不大,可是來路不簡單啊!他是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