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的腦電波,看著至今仍然昏迷的任靜靜,認為,其實任靜靜早就隱藏著躁狂性精神分裂症,由於沒有受到強刺激,行動上偶爾有所流露,外人很難看出她的症狀。這次受到突然強刺激,而這又正是她內心長期擔憂和恐懼的主因,因而暴發造成的後果是致命的,也不是藥物能夠消除的。現在只能採用保守療法,經過幾個療程後,看治療效果再來確定下一療程的治療方案。
“爸,我不是媽親生的?”有一次,小鼎看病房裡沒有人,問金成。
聽兒子問這件事,金成急忙解釋道:“別聽他們亂說,你是媽親生的,媽十分疼你,你自己最清楚了。”小鼎十八歲了,長得濃眉大眼,臉部輪廓十分像孫鳳英,這大概正是任靜靜日益感到恐懼的原因。
“不,那位阿姨當著那麼多人說是我的親阿姨,她不會撒謊的 。”小鼎仍然堅持自己的說法。
“阿鼎,那位阿姨是因為喜歡你才這麼講的。——好了,這件事到此為至,目前我們最要緊的是把媽媽的病看好。”金成看著兒子將信將疑的面孔,拍著他開始變寬的肩膀,告訴他不要胡思亂想。
第三部分 第三十二章(4)
市委書記方海濤親自來看望任靜靜。也許是方書記的影響,一連幾天,任靜靜的病房裡人流如織,全市各部委辦局的一把手全都到病房來過,鮮花、水果、營養品堆滿了旁邊一間屋子,市衛生局局長几乎每天來一次,詢問病情,瞭解治療效果。
可惜,任靜靜還是靜靜地躺著,並不知道圍繞她所發生的一切。
這一天,徐紅梅打來電話,詢問任靜靜的病情。她去看過任靜靜,對她的突然發病感到十分惋惜,看著金成日漸消瘦的身體,有些擔心地對他說,倒下一個,不能再倒第二個了。她讓金成下班後去她那兒,聊聊天解解悶。
金成開著自己的“寶馬”車來了。徐紅梅身穿一件大紅網眼毛衣,因為炒菜防油煙,一塊素色手帕包著一頭濃密的黑髮,更顯得雅緻大方。她雖然四十多歲了,但由於沒生過小孩,又定期去美容店,膚色細嫩,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金成看見她這樣的打扮,先自笑起來:“徐大經理親自掌勺,也算是特大新聞了。”——外貿體制改革後,徐紅梅擔任了一家公司的副總經理,工作反而沒有過去那樣忙。
徐紅梅能炒一手好菜,味道不比國賓館差。金成打趣讓她辭職去幹廚師,收入肯定要比干經理強。“好啊,我當廚師,你來管賬,行不行?”她一邊從鍋裡舀菜,一邊笑著答道。金成脫下外邊的外套,過來幫著端菜。徐紅梅拿來一瓶五糧液,自己開了一瓶XO,就著一張小臺,面對面坐著。徐紅梅看一眼金成,嘆了一口氣:“金成,你相信命嗎?透過靜靜我們開始相識,這個緣分是靜靜帶來的,為了靜靜的身體,我們共同乾一杯!”
她的話讓金成鼻頭有些酸楚,他還清楚記得第一次和徐紅梅見面的情景,自己以後的事業和發展,無一不和這次見面有關,當下也動了真情,感慨地說:“也許,這就是緣分。紅梅,在茫茫人海中偏就認識了你,不能不說是上蒼的精心安排,也讓我成就了多年夢寐以求的事業。我有時在想,你真像是我的幸運之神,我滿飲此杯,以表達我的感激之情。”說著,仰脖一飲而盡。徐紅梅第一次聽金成喊她“紅梅”,不知想到什麼,臉上飛起片片紅雲,掩飾地乾咳兩聲。金成見她面孔紅了,有些奇怪地問道:“怎麼啦,臉這麼紅?”徐紅梅沒有答話,稍停說是讓酒嗆了一下,很快向金成投過一個飛眼。金成沒有在意,只是關心她少吃一點。
“不,今晚要和你一比高下,你別小看我,我的酒量不比你差。”說著,拿過臺子上的白酒瓶,也將杯子倒滿了,端起酒杯要和金成幹。金成猶豫著,他知道徐紅梅酒量並不大,擔心她吃醉了。
“看你,怎麼也像女人一樣,忸忸怩怩的,即使醉了,自己家中出醜,別人又看不到!再說,有你服侍我,還怕丟下我自己跑回去?”說著話,自己一口先幹了,也許喝得太猛,一陣猛烈的咳嗽,金成站起來,不知該怎麼辦?徐紅梅抬起頭,白他一眼:“怎麼還愣站著,也不知道關心人,捶捶背說說好聽的有什麼難,白討人情的事全不會做!”金成為她輕輕捶著背,徐紅梅舒服地閉上了眼睛,嘴裡不知在哼說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徐紅梅終於睜開眼睛,眼光掠過金成,說:“剛才你沒吃,得先補上,咱們再來。”金成說:“紅梅,別吃了,看你嗆成那樣,讓人害怕。”徐紅梅白他一眼:“你真讓人掃興,我好不容易有了吃酒的雅興,你淨敲退堂鼓,還讓人盡興不?”金成不好多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