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腿上碰出了幾塊青,才感覺到鑽心的疼。
在粗細糧供應的那個歲月,楊醜醜家只要吃點像樣的,她都要偷偷地留些,用塑膠袋裝起來,放到自己的小包裡,在舞廳見面時,看著田山津津有味地吃著她做的飯菜,她總有一種出奇的滿足感,就像母親看著兒子吃自己親手做的好吃的,疼愛中飽含著一種深情。
有一天,田山告訴楊醜醜:“明天咱們去爬山。”楊醜醜說:“好的,我準備點吃的東西。”第二天,她跟隨他騎腳踏車走了一個多小時,到了山腳下,放好車子後,倆人手牽手向山上走去。他們翻過一個山頭,在一個有幾棵樹的平坦的地方坐下來,看看四周無人,他們狂吻起來,看著田山那飢渴的樣子,她不忍心,她怕他不高興,於是,她把自己穿著的紅色夾克衫脫了下來,鋪在了地上,然後溫順地躺了下去,她望了望碧藍的天空,繁茂的樹冠,自己就像祭品一樣擺在了田山面前,在這寂靜的山上,就任他享用吧。田山迫不及待地退下了她的褲子,猴急似地在上面搖動起來……
一聲羊叫聲驚動了田山和楊醜醜,當她提起褲子時,才發現一片鮮紅的血液像地圖般印在了夾克衫的裡面,她不知道自己來了例假。這件紅夾克衫是她最新最昂貴的服裝,但她毫不遲疑地向山坳裡扔去。現在對楊醜醜來說,田山是她的精神寄託,為了他,她沒有什麼捨不得。
楊醜醜整了整她那披肩長髮,然後拿出一塊塑膠布鋪好,從自己的包裡拿出黃瓜、烙餅、鹹菜、一聽罐頭、一瓶二鍋頭、一袋花生米。擺好後,她拿起一顆花生米送到了田山的嘴邊,溫柔地說:“親愛的,慰勞你。”田山津津有味地咀嚼起來。
又一個夏天的一天,田山說:“明天我們四人去看飛機起飛,好嗎?”楊醜醜點頭。第二天,兩對舞伴一同騎腳踏車向二十里外的機場走去。他們來到機場周圍的莊稼地裡,說是看飛機,其實是為了“野戰”。在當時,婚外情的老百姓要做那事,苦於沒有地方,家裡肯定不行,旅館又要錢,“野戰”就成為一種簡單方便的理想選擇。
他們兩對舞伴在莊稼地裡進行了一番“野戰”後,又聚在一起吃午飯。午飯時,另一對的男方說:“午飯每人出五元。”這時楊醜醜從包裡掏出十元交給了對方,另一方的女人說:“我們跟著你們跑這麼遠,累得半死,還要我們女的出錢?”楊醜醜說:“反正誰出都一樣,我和田山一樣。”當時的十元,對楊醜醜家而言,那是她家一個星期的生活費,但她毫不猶豫,假如是她自己一人出來,要花五元吃頓飯,她寧可餓著,這錢她也不會花,但給田山花,她一百個樂意。
按理說,田山有正式工作,當時他的工資每月有三百多元,和楊醜醜家相比不知要好多少倍。但田山告訴過楊醜醜,他的兒子有病,為了給兒子看病,他家借了債。為此,楊醜醜十分難過,恨自己沒有本事,不能給田山更多的幫助,但她在日常交往中絕對不給田山任何壓力。楊醜醜和丈夫僅靠下崗的一百多元維持一家三口的生活,自己連一件便宜衣服都捨不得買,但她還給田山買了一件米黃色的T恤,還給田山的兒子買過一件牛仔褲,這雖算不上什麼,但也是她的一顆心,一顆她自己也說不清的心。
楊醜醜的丈夫看著自己的妻子一年來如此鍾情於那個“舞伴”,但他一點也不吃醋。他從內心裡覺得妻子跟著他沒過一天好日子,能有個開心的人就開開心也好。但他想去看看那個男人有何吸引力讓自己的妻子魂不守舍。在丈夫的要求下,楊醜醜帶丈夫來到舞廳,她把丈夫介紹給田山,田山給了她丈夫一支菸,點上,雙方吞雲吐霧起來。
從舞廳回來後,丈夫對楊醜醜說:“你那個舞伴怎麼和個燒鍋爐的一樣?看上去還不如個農村打工的精神,你找舞伴怎麼說也得比我強吧,連我都不如,讓別人知道還不笑話死?”楊醜醜嗔怪道:“我願意,他舞跳的好,我是找舞伴,我就喜歡他,管著?”丈夫嘆道:“真是個傻老婆,腦子不夠用。”楊醜醜轉身邊捶打丈夫,邊說:“就傻,就傻。”丈夫放聲大笑起來。
正當年的田山總想瞅機會和楊醜醜*,按理說,只有三十二歲的楊醜醜正當年啊。可事情總有萬一,楊醜醜就屬於萬一的那個一吧。她願意和男人有親密的交往,但她實在是不想幹那事,不是她故意假裝正經,而是*對她而言實在是一件索然無味、甚或是煩惱的事。她也說不清為什麼會答應田山的要求,說實話,田山在*上帶給她的仍然是不愉快。正因為如此,她有時勉強答應應付一下,有時又委婉拒絕,田山對此多有怨言。楊醜醜把自己的情況告訴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