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資,下了人力車後走到樓前,看了看掛在左邊的那塊很有韻味的木牌,木牌上刻著‘昌盛洋行’。
“這是你家的洋行?”小菊轉頭問站在她身邊正有些呆症的看著在洋行裡出出進進的人的常謙。
“以前是!現在我也不知道!先進去看看再說吧!”常謙想到在香港漢文中學裡聽家裡還有人在內陸的同學說起內陸新政府上臺後,內陸的一系列政策舉措,帶有幾分不肯定的語氣說。
小菊見常謙這副情態,也沒再多問,自覺默默的跟在常謙身後隨著人流進了洋行的大門。透過大堂向左拐進一條室內長走廊,來到一間沒有標識的房門前站定,這次常謙倒沒有象在常公館大門前的猶豫,很快就抬手敲響了門。
“請進!”門裡傳出的聲音讓小菊感到熟悉而又陌生,熟悉是那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常保貴的!至於陌生,則是這聲音不象過去是儒雅低沉的,而是帶有幾分興奮與朝氣,聲調也明顯要高於過去說話的習慣。
當常謙應聲推開房門時,房裡的一切立即全部映入了小菊的眼裡。正對著門擺放著一張巨大的辦公桌,辦公桌後面則是一扇大大的窗戶。而辦公桌兩旁則是兩排資料櫃,至於辦公桌前則是隨意的擺放了幾張有靠背的椅子。此時坐在辦公桌後的正是一身中山裝打扮的常保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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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45 章 香港求生(八十七)
常保貴所坐的位置正對著房門,所以常謙和小菊推門進來,雙方的眼裡都同時看見了對方。小菊雖驚訝於常保貴才一年不見,這人的整個精神面貌似乎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看上去年青而又充滿活力,但隨即想到常保貴也就四十來歲的人,在這個年紀的男人如果事業愛情都豐收的話,越活越年輕那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常保貴卻完全沒想到進他辦公室的人是常謙和小菊,他的眼裡雖然也透著驚喜,但最初閃過的那一絲慌亂卻依然被眼尖的小菊看到了眼裡,但小菊心裡只是疑惑了一下,也就沒做細究。因為常保貴已經笑容爽朗的站起身繞到她和常謙面前,伸開雙手熱烈的一一擁抱了她們。
“謙兒!小菊!你們怎麼到上海了?來之前怎麼不打個電報?這樣我也好去碼頭接你們!”常保貴藉著這個擁抱平復了一下初見常謙和小菊時心裡的慌亂,等心稍平復了些後,才把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
“爹,剛才我們回了常公館,怎麼那裡空無一人的?前院的野草都長得有一人高了!”常謙沒有回答常保貴的話,也沒有被常保貴那略帶不自然的熱情給迷惑住,而是兩眼略帶審視的看著常保貴,一臉平靜的問道。
“哦,我沒住那了!政府現在提倡人人平等,家裡的傭僕早就獲得新生,成了新社會的主人。他們都積極的投入新國家建設!房子沒人打理,自然野草就瘋長了!我本來想把常公館捐給國家的,可惜你富貴叔不同意。要知道那可是我剝削勞動人民的血汗錢建的,虧得以前我還為它自得過!”常保貴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不但沒有一絲不滿,反而還透著一種興奮和就該如此的釋然。
“你想把常公館捐掉?這事怎麼不打電報告訴娘?那這家洋行呢?”常謙卻因常保貴的話而把心裡的不滿明明白白的放在了臉上。因為常保貴此時說的這些一點都沒有向在香港的娘與他們三兄弟通氣,這簡直就是無視他們娘仨的存在。
“洋行我已經捐給國家了。現在我也只是洋行的一個職工。和在洋行所有做事的人一樣,只不過我是負責管理而已。”常保貴笑笑,語氣平和的說。對於常謙的怒氣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常家還是他做主,這家洋行也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他有權處置。
“可這些事你為什麼連告知娘和我們一聲都沒有?”常謙語氣有些激憤,他不是心疼這間被捐出去的洋行。反正那也是父親創下的產業。而是為被常保貴忽視或者是遺忘在香港的娘和他們三兄弟而憤怒。難道真忙得連打電報的時間都沒有了?可打封電報又能費得了多少時間?
“洋行的事一向都是我在做主,再加上你們都在香港,又不瞭解如今上海的情況,和你們說了你們也無法理解。所以就乾脆沒有告知!”常保貴有些不以為然,同時對常謙的生氣也有些不很理解。他並不知道常謙早就不是初初從上海去香港的那個什麼也不懂,只知吃喝玩樂問他要錢花的富家公子了。經過一年在威利洋行的磨練,早就對社會上的人情世故十分練達了。同時在漢文中學的學習,早就讓他養成了獨立自強追求自由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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