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足時,房間的門響起了吱啞聲。她抬起頭朝房門去望去,正好和推門而入的三浦一郎對個對眼。
歐陽小花看見推門進來的三浦一郎,只覺得一股冷氣直從腳底衝到心底,刑訊室的那一幕幕在她腦海裡逐一閃過,身體不由得直打哆嗦。
三浦一郎審訊犯人沒有一萬也有一二千人了吧,看見歐陽小花一看見他,變得蒼白的臉色,直哆嗦的身體,心裡不但沒有不高興,反而湧上來一股快感。以他的觀察來看,眼前的這個女人應該是一個軟骨頭。看來。共匪也不全都是些硬骨頭啊,不然的話,關於羅森的案件又會沒有什麼進展了。
他笑咪咪的來到歐陽小花躺著的床邊,搬了張凳子坐下。儘量語調溫柔的道:“羅太太,想好沒有?有不有什麼想和我說的!”
歐陽小花閉了閉眼,眼淚從眼角兩邊流了下來,等她再次睜開眼時,眼睛裡已是一片死灰,聲音有些嘶啞的道:“你想知道些什麼?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不隱瞞!”
三浦一郎看到這麼上道的歐陽小花。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同時轉身朝房門外叫了聲:“來人!”
很快,一個手裡拿著紙筆的、看樣子是審訊時記錄口供的文書走了進來。他先是畢恭畢敬的朝三浦一郎彎腰,行了個日本的軍禮,這才一臉嚴正的拿著紙筆站在一旁。
“你和羅森的真實身份!”三浦一郎臉上同樣帶著笑意。語氣也很柔和隨意。
“羅森是屬於在湖北的新四軍特務部下的人。至於是什麼位置。我並不知道,因為那時我剛去投奔不久。而我是屬於文藝隊的,被臨時選送到武漢。配合羅森在這裡的工作。”歐陽小花的心裡防線在看到審訊室的那一幕幕,早就塌陷了,此時自然沒有任何隱瞞的回答著三浦一郎的問題。
“哦?那你去投奔共匪前,是做什麼的?”三浦一郎眼裡透出一些興味。
“金陵大學的學生!當年南京淪陷在你們手裡前,我隨著學校撤離,過後傳來你們的軍隊在南京屠殺大量的貧民,我們這些撤離出南京的學生很是義憤,於是紛紛逃到後方,去投奔抗日隊伍。”歐陽小花語氣有些嘲諷,是啊,如果不是眼前的這些日本人當年在南京屠殺那麼多的平民,她也不會受人鼓惑,義憤之下決定跟著大夥去投軍了。
“呵呵,羅太太,當年攻入南京城,我們計程車兵確實是殺了些平民,但是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多!那是別有用心的人的謠傳,想抹黑我們日本軍隊,好讓你們仇恨我們!當年你們這些學生相信了那些謠傳,所以就中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的奸計啊!”三浦一郎掙著眼說著轄話。
他的內心其實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年屠南京城的事,不但是確有其事,而且他也滲了一腳在裡面。記得當時和同隊的幾個隊友,還比過看誰殺的人多。後來還因為殺的人多,被上司賞識,調到了憲兵隊,又隨著部隊輾轉來到了武漢。
歐陽小花如一潭死水一樣的眼睛看了眼前的這個日本軍官一眼,她不是傻子,當年日軍進入南京城,大量屠殺平民的這件事是不是謠傳,她心裡清楚得很。更何況能夠那麼沒有人性的對待被抓的犯人的人,其心腸怎麼會是軟的?說的話又能有幾分真?
三浦一郎見歐陽小花聽了他的解釋,閉著嘴面無表情的躺在那,沒有接他的話。他也知道,在這個問題上沒有必要去糾結太多,畢竟別人也不是傻子,於是他轉移了話題,接著問道:“羅森潛伏在武漢的目的是什麼?”
“收集武漢各個勢力的各種資訊,tèbié是日軍的各種軍事行動的資訊!”
“羅森平時和些什麼人交往過密?”
“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的職則是和各個官員的太太們應酬,其它的事他都不讓我參與!”
……
這場審訊足足進行了一天,歐陽小花因為害怕受刑,承受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自殺失去了機會,再加上內心深處還是對生有種很深的渴望,於是把她所知道的都毫無隱瞞的告訴了三浦一郎,甚到連死去的張嬸,還有她曾內心裡當做過女兒相待的喜桂,都交待個一乾二淨。
三浦一郎離開拘押歐陽小花的病房的時候,是眉開眼笑的。是的,他今天的收穫可真不小。羅森的案子終於開啟了一個缺口,從歐陽小花的供訴中,可以確定那天晚上逃走的男子就是羅森,看樣子,被拿走的那份重要檔案應該在羅森的手裡,只要捉到羅森,檔案就能被追回來,軍部後手的秘密也就被保住了。
很快,歐陽小花的供訴由三浦一郎送到了他的上司手裡,他的上司看了後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