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慧的鬼魂？還在嗎？”影子只是影子，看不清模樣，最多能分辨出話語中的情緒來。

但此刻，蘇南跟蘇璃都能感覺到，在影子聽到蘇南的話之後，似乎正抬頭看著他們。

“曉慧……那些人請了道士，鎮壓了曉慧的魂魄，她……她還在嗎？”

明顯能感覺到，影子飄近了些，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他似乎被困在龍門的範圍內，沒辦法從其中出來，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

“前幾天，我們剛到村子，去過村子裡傳說中的鬼宅，見到了一個黃衣女鬼，被黑氣包圍跟操控。”

“黑氣被我收走了，她也被我交給了妖管局的精怪們，她嘴裡唸叨著幾個字，懂鬼語的精怪說，她的鬼智被破壞了，那幾個字，分別是‘龍’‘人’‘門’。”

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影子，他似乎又低下了頭，雖然沒說話，卻能感覺到，從他那裡，傳來了很絕望的氣息。

“曉慧的魂魄，竟然還在……可我一點都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話……”

後面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所以蘇南跟蘇璃也無從猜測，他到底怎麼想的。

“你知道她說的幾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嗎？”雖然影子沒有說，他的本體到底是什麼，可蘇南很確定，他絕對不是龍族。

“我知道，她說的是龍門，她知道的，知道我不是人類，我其實是個鯉魚精，你該知道，龍門對於我們鯉魚精來說，意味著什麼吧？”

“我從未想過，會有一天愛上一個人類，跟她在一起，我是真的很愛她，可我沒想到，不過是因為她懷了我的孩子，那些人就……就殺了她，我們的孩子也死掉了。”

“做到這個地步，他們還不肯罷休，竟然想要找道士永遠的鎮壓她，他們還發現了我的身份，想要殺掉我。”

“我拼上了自己的性命，寧願不躍龍門，也要拖著他們所有人下地獄，我用自己詛咒了他們，只可惜沒掌控好，連帶著曉慧的母親，也被詛咒了。”

“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讓她不被噩夢影響，清醒的知道，那些人，永遠生活在痛苦之中，直到正常死去。”

因為詛咒，村子裡的人離不開村子，也無法自殺，只能日復一日的重複著噩夢，在痛苦中無法自拔。

他們也沒辦法殺掉別人，就算能傷害，之後也會成倍的反應在自己身上。

“你用自己的命詛咒，可為什麼……”按理說，該不復存在的，可他竟然還剩下一個影子。

“大概，是上天垂憐吧，又或者，我跟龍門之間，比較契合，如果當初，我躍過龍門，可能如今，我還活著。”

面對蘇南的疑惑，他緩緩解答，可這樣的答案對於蘇南來說，並沒有什麼用。

“你既然是鯉魚精，需躍龍門成龍，那你知道，如何順利的躍過龍門嗎？”

如果能知道方法，起碼對小錦鯉多一層保護，蘇南迫切的想要知道。

“你為什麼想知道躍龍門的法子，你應該是龍族吧？不需要躍龍門。”

影子似乎又抬頭了，打量著蘇南，頗為不解。

“我收養了一個小女孩，是個小鯉魚精，我想幫著她找到龍門，順利的躍過去。”

沒有隱瞞影子，蘇南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況且，影子就是鯉魚精，或許會看在同類的份上，提供一些線索。

“原來如此……只可惜，我也不知道安全的辦法，向來，都是憑藉著運氣的，或許，當她躍龍門的時候，你可以讓她試著感應一下。”

“若是……若是感覺到很歡快，很踏實，就放心大膽的試一試吧，成功的機率可能會很大。”

“若是沒底，也不舒服的話，就不要嘗試了，八成會死。”

“我當初發現這裡的龍門時，就覺得很歡快很踏實，只可惜，妻兒被害死，我沒有心思去躍龍門，但我卻還殘留這一絲在人間，沒有徹底的消散。”

“或許哪天，有那個機緣，我還可以重新修煉出形體來。”

“若是想躍龍門，就帶著你的女兒來吧，總歸要試一試，你們算是運氣好，這一次沒隔太久，不過數十年而已，可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大概是知道，曉慧的魂魄還在，哪怕是失去了鬼智，可到底還在，所以影子的心情，這會兒還不錯。

就算他不說，蘇南也是要帶小錦鯉來試一試的，她又問了幾句，跟龍門有關的問題，影子都耐心的回答了。

考慮到她們來這邊的時間不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