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柵放下來。”賀棣桓縱身跳上一旁的水泥牆,待車子開近出口處時,出奇不意地跳上車頂,嚇得那名竊賊緊踩煞車,企圖將他甩下。
但他身手矯健,非但沒因劇烈的衝擊而掉落地面,反而趁機伸手進人敞開的車窗內,一手揪住竊賊的亂髮,再一手接住方向盤使勁一轉,整輛車子頓時大弧度的偏離車道,撞上前方的沙包。
“救命啊!救命啊!”蘇富美驚嚇過度,扯開喉嚨排命的喊叫。
莊依旬則趕緊打電話報警。
這時那名竊賊急忙跳下車子,看賀棣桓要追來,順手抄起路旁一根木棍就往他身上揮過去。
莊依旬見狀,慌亂之下抓出她那隻高跟鞋,朝他擲了過去——
可惜準頭太差,白白浪費了四千五百六十元。
不甘心,再來一次!
哈!正中左眼。她高興得手舞足蹈,此舉大大刺激了那名竊賊,憤而把矛頭轉向她。
要不是賀棣桓及時為她擋住一擊,她今兒大概就要回湖北老家見她的列祖列宗了。
“啊!”隨著蘇富美這聲尖叫,莊依旬駭然看見右斜側角落冒出兩名竊賊的同黨,手持棒球棍和水果刀,一上前就朝賀棣桓一陣狠毆。
“住手!”情急之下,莊依旬抓出紙盒裡的皮帶,衝向前套住持水果刀大漢的脖子,用力的、死命的催緊!“蘇富美,你也過來幫忙”
“我、我……”她嚇得目瞪口呆,“我不敢。”
“臭女人!”那歹徒怎麼也沒料到莊依旬居然有此蠻力,勒得他呼吸困難、青筋暴露,舌頭不住向外翻吐。
“我來收拾她。”拿棒球棍的男人話聲才落,警方已然趕到,哨聲四起。“走,快蹺頭。”
三人粗暴的推開兩人,拔腿朝後方出口逃逸。
“賀棣桓,你怎麼樣?”莊依旬扶起倒臥在血泊中的他,發現他頭、臉、兩手全都掛彩了。“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醫院急診室裡。
醫護人員忙著幫賀棣桓包紮傷口,另一邊還有普方在作筆錄。
“你們看清楚歹徒的長相沒有?”
“我當時太緊張了,沒看清楚。”蘇富美本來還推說有事,不願跟著到醫院。
停車場管理員想是害怕惹上麻煩,也一逕的搖頭表示不記得了。
“我記得很清楚。”和賀棣桓一樣傷痕累累的莊依旬霍地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把紙筆拿來,我畫給你們看。”
“不用,你只要描述即可。”
“嘴巴說的怎麼會比影象清楚。”她堅持要來紙和筆,既快且傳神地畫出三名惡棍的長相。
“哇,好像啊,你是學美工的嗎?”管理員讚歎地問。
莊依旬冷冷的白他一眼,轉頭交代各方,“如果你們抓到人,我隨時可以到警察局指認。”
“你不怕他們的同黨找你報復?”蘇富美怯生生的問。
膽小鬼。她連話都做得跟她說。
待所有的人都走了以後,她馬上用非常不屑的口吻對賀棣桓:“你的眼光還真不是普通的差,這種女朋友你也交。”
賀棣桓望著她,只緩緩地搖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見他痛得額頭直冒冷汗,不好意思再調侃他,畢竟人家可是為她拔刀相助,才傷成這副慘不忍睹的模樣呀。
“肚子餓不餓?我去買點東西給你吃。”
他艱難地搖了下頭。
“不吃東西怎麼行?我去買點麵食什麼的。”她就是這樣,霸道小女人。既然無論如何都要去買,幹麼還問。
“不用了,”賀棣桓無力地抓住她的手,氣若游絲的說:“你自己也受了傷,就不要麻煩了。”
“這點傷算什麼,你沒見過我以前最猛的時候,一個人打三個,頭破血流,照樣把對方逮進訓導處。”
這是他印象中那個驕縱的富家女嗎?怎麼覺得她突然變成了現代女俠。
“你和別人打架?”很難相信呢。
“經常哩,不這樣我怎麼發洩過多的精力?不過每次都得瞞著我爸媽就是了,他們光見到我手指頭被夾到,都會緊張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受不了。”
“你很幸福,不該再抱怨了。”有那麼關心自己的爸媽還嫌棄,真是不知好歹。
“是啊,我是一隻被關在昂貴鳥籠裡的金絲雀,即使哪天憂鬱而死,臉上也必須掛著笑容。”
氣氛忽地變得十分假凝,賀棣桓瞅著她美麗的臉龐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