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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你只能算雜草好不好!”

“你歧視雜草呀?!雜草也很偉大好不!”

“哪裡偉大了?!”

“大當家聘咱們回來除莊裡的雜草,要是沒有雜草的存在,你我能討這口飯吃嗎?!”

廳門外傳來吱吱喳喳的交頭接耳,到後來兩個白目奴僕竟然大聲爭辯起雜草的偉大與否,所幸兩人最後達成共識──雜草是他們兩人的衣食父母。

“嗯……”步奷奷被兩人的談話震醒,鬆開箝咬著他的貝齒,迷濛的眼瞳逐漸看清自己是如何坐在他的腿上,十指是如何眷戀地穿梭在他的黑髮間,而他的手又是如何大剌剌地進佔她的衣襟內,包覆在她的酥胸上……

步奷奷發出挫敗的低吟。天,她又失控了……

她很沮喪地推開梅舒城,為自己挽回只剩下殘渣的淑女矜持,嗚……爹,女兒不孝,忘卻了您諄諄教誨的三從四德和《女則要錄》……

她竟然想剝光梅舒城,一口吞掉他!

這,算不算意淫的一種?

“門外兩個人,去除草!”被打擾的梅舒城很不爽地喝道。

“是、是。”閃人。

梅舒城轉向滿臉自厭且正在整理身上散敞衣物的步奷奷,重新剝除著她的縵衫,很有繼續開戰的意味,他貼著她的耳廓輕輕啃咬,笑道:“地點不對。”

“地點很對,這裡是主廳。”步奷奷拍掉那雙正在拉扯她腰帶的手,“我確定趙蓮對你下的春藥還沒退,你離我遠些,我不想趁機把你吃……不,是我不想被你趁機吃掉。相信我,你敢再碰我一根寒毛,我會向你勒索幾十萬兩來賠償我的清白。”

嗚,其實她怕的是自己把他吃掉之後,這個老奸商會反向她敲詐──依她對梅舒城的認識,這個可能性非常非常的大。

“只有花樓小鴇兒才跟人稱斤論兩地叫價。”一句話,輕易堵了她的口。

“梅舒城,我希望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與你為敵。”久久,步奷奷做出結論。她如果和梅舒城有利益上的衝突,也絕對吵不贏這個老奸商的利嘴!

“客氣。”

步奷奷理好衣衫,瞧見他下唇有著她烙下的齒印,又是一陣低咒。

“你今天要出門談生意嗎?”

“晌午過後。”

“我建議你三天不要出門。”等他唇上的痕跡湮滅後再放他出府去接客吧!步奷奷不住地支頤搖頭。

梅舒城當然知道她為什麼這樣說,長指滑過被咬破的下唇,笑得好淫。“嘖嘖,這下都見血了,請大夫要花錢,還有……梅莊一天的進帳足足千萬兩,我這模樣怎麼做生意?三天不見客,這筆帳……可怎麼算才好?”

佯裝苦惱的他,表情實在是──很賤。

“算是你輕薄我的報應!”步奷奷可下準備扛這筆鉅債,她捂住雙耳掉頭就跑──只要她沒聽到,一切都不算數。

梅舒城見她掩耳之舉,只是笑得更精明,在精明中也添了好多的溫柔。

“步奷奷,你真的好可愛,我梅舒城在這裡發誓,不把你拐進梅莊當小奸商,我梅舒城就冠你步家的姓!”

可惜,她沒聽到;而他,也故意不讓她聽到。

“真是小人,不知道在我背後嘀嘀咕咕說些什麼壞話!”

步奷奷離開主廳後,想也不想地直奔品香閣,又窩回那株沒開的“都勝”旁邊,做著她此時正在咒罵的小人行徑。

她只瞟見梅舒城在她捂住雙耳後依然動著唇,八成不是什麼好話。

不顧園圃裡的土會弄髒素裙,她曲膝而坐,偏著小腦袋瞅著“都勝”的小花苞,突地噗哧一笑。

“你知道嗎?他好可愛噢,每次和我鬥嘴時都不像他平常做生意那樣,他都會衝著我直笑……那種笑,不是周旋在奸商問虛與委蛇的招牌笑容,是很輕鬆很自然,甚至……是很理所當然的笑靨。”步奷奷與牡丹分享小秘密,美眸眯成幸福的細縫,“認識他將近十九年,我沒看過這樣的梅舒城,他像是個從爹爹的床邊故事裡走出來的人,會生氣、會失控、會使詐、會佔人便宜、會大吼大叫……”

他,變得好真實。

“如果當初我所聽見的'梅舒城'也是綜合了這些個性,我還是會愛上他的……”步奷奷說得好小聲,在牡丹面前承認了自己的心意。

或許從頭一次知道他之時,她已芳心暗許,那時她甚至還沒有見過他的長相,只是拼湊著他該有的模樣──她承認,見到他之後,她曾暗斥自己的無知,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