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曼德仰頭吐了口菸圈,彈了彈指尖的煙,手朝前示意了下,“喏,也不是第一次來,自己過去吧。鬼斬的地兒,真不是老子愛去的,氣壓低得都叫人心悸。”
肖斯諾點點頭,沒說什麼,徑直朝千道忍的辦公室走去。
“小綿羊!”巴曼德在背後忽然又衝他喊了聲。
肖斯諾轉過頭。
巴曼德扛著槍揚揚下巴,笑道:“老子祝你首戰告捷!”
肖斯諾愣了下,頓了頓,也是一笑:“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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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千道忍已經等在裡面。
側對著窗,一身軍裝的男人靠在辦公椅上,面容冷峻,單手支著下頜似在沉思著什麼,桌上攤了幾份檔案,全是開封的,顯然都已經過了目。
見肖斯諾進來,男人轉過眼睛,淡淡點了下頭,把搭在腿上的檔案往桌上一扔:“來了。”
肖斯諾笑笑:“師兄,你動作很快嘛。”
“你難得弄這麼大動靜。”一挑下巴朝沙發處示意了下,“坐。”
肖斯諾也不客氣,找了個地方就往那一靠,習慣性地一支下頜,歪著頭兩條長腿交疊地伸了出去。
千道忍看了眼,也沒什麼表示:“找我?”
肖斯諾淡淡動了下眉毛,笑:“師兄你還是這麼善解人意。”
千道忍手指搭在扶手上輕叩了叩,沉吟了下:“什麼事?”
“我的刀。”肖斯諾挑起下巴,淡淡吐出一句。
“是誰說可以隨意丟棄的?”千道忍臉色一絲不動。
肖斯諾頓覺無趣地撇撇嘴:“師兄,你活得這麼一本正經,不累嗎?”
“作為一個人,就該有原則。”千道忍冷硬地說。
肖斯諾淡淡哼笑了聲:“我也有原則。活著,就是我的原則。”
“D已經死了。”千道忍忽然眼神一銳。
肖斯諾臉色沉了下,唇邊微冷,盯著他半響沒說話。
“不承認?”千道忍手一撐,從辦公椅上慢慢站起身,“你早就不是D了。無法正視這個問題,你想怎麼活下去?”
肖斯諾一抿唇,驀然冷笑:“我就是D,我為什麼要承認自己死了?”
“你是肖斯諾。”千道忍不容置疑地扔出一句。
“可笑。”肖斯諾別開臉,頓了頓,唇角冷峭地一勾,“現在,肖斯諾就是D,D就是肖斯諾,有區別嗎?”
“你需要正視肖斯諾的身份。”千道忍拿過桌上幾份檔案直接扔到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肖斯諾微微一皺眉,抬眼看了看千道忍,隨手拿過一份檔案,翻開掃了兩眼,沉默了下,又拿過另幾份檔案一一看了個遍。
不是肖斯諾的資料,而是肖臣的黑色案底,幾百億幾百億美金的大手筆軍火走私買賣,甚至還有一批新式軍工武器的研發藍圖。
肖斯諾想了想,挑了眼千道忍,揚揚手裡的檔案,微微一笑:“師兄,你對我表現得是不是太關注了些?”
千道忍冷著臉,連眼神都沒動一下。
“哪來的?我可不信你隨便翻翻就翻到了。”肖斯諾說。
“這你不用管。”千道忍冷硬地來了句,頓了下,回過頭說,“這副本,只有肖臣接手的那部分。”
“看出來了,但整死肖臣也夠分量了。”肖斯諾笑得漫不經心,把檔案往茶几上一甩,“說說,你給我看這玩意兒是什麼意思?”
“C國上層咬這案子咬得很緊,肖臣死了,表面上是風平浪靜了,但實質的追查一直沒松過,原因就是這些檔案不完整。”千道忍沒什麼感情地掠了眼案几上被扔得散作一攤的紙頁。
肖斯諾聞言也不意外,淡淡笑了下:“這我清楚,我進這裡之前已經被提審過了。”
千道忍說:“那你該知道有兩撥人要這東西:C國政府和肖臣背後的那隻手。”
肖斯諾無所謂地一笑:“那又怎麼樣?以為我有嗎?”
“原來的肖斯諾有。”千道忍聲音平板。
“那也是原來,我是借屍還魂,沒有死人的記憶。”肖斯諾譏誚地睨他一眼。
“所以更麻煩。”千道忍淡淡掠他一眼,不帶情緒地說,“你活著就是個麻煩。”
肖斯諾笑了:“師兄,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是叫我再死一次,然後等你給我找個像模像樣,又沒麻煩的身體嗎?”
千道忍沉默了下,盯住肖斯諾的臉,良久極為正色地說了句:“這張臉不好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