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他們恢復友誼呢?”梁逸舟瞪著眼睛說:“那個盧雲揚!那個蠻不講理的渾小子!比他哥哥好不了多少!我以前要想幫助他,他還和我搭架子,講派頭,發脾氣,耍個性,這種不識抬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流氓,請他來幹什麼!”
“爸爸!”心霞的臉色發青了。“人家現在是××公司的工程師,整個公司裡誰不器重他?你去打聽打聽看!人家是靠自己奮鬥出來的,沒有倚賴你,這就損傷了你的自尊了嗎?”
“心霞!”梁逸舟喊:“你怎麼這樣和爸爸說話!一點禮貌都沒有!為什麼你一定要讓他們參加?當初他連我的幫助都不接受,現在又怎會參加我們家的舞會?”
“如果他願意來呢?”心霞和心虹一樣的問。
“如果他願意來,就讓他來吧!”梁逸舟煩惱的說,孩子們!她們怎麼都有這麼多的意見呢!但是,他對盧雲揚,並沒有太多的顧慮,他認為他不會來,即使來了,只表示他的怨恨已解,那也沒有什麼不好之處,就隨他們去吧!
心霞的邀請雲揚,同樣碰釘子,雲揚很快的說:“我不去!”
“為什麼?”
“我發過誓,不再走進霜園!”
“你腦筋不清楚了嗎?”心霞惱怒的嚷:“怪不得爸爸罵你是個渾小子呢!難道你預備一輩子跟我就不死不活的拖下去?你不藉此機會,和爸爸修好,跟我們家庭恢復來往,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雲揚瞪著心霞。
“懂了嗎?”心霞喊:“我要爸爸看看你,我要讓他知道,你不亞於任何一個他所找來的男孩子!你懂了嗎?你這個傻瓜蛋!”
雲揚擁住了她,吻住她的嘴。
“去嗎?”心霞問。
“去!”他簡短的說。
“帶雅棠來。”
“你要她做我的煙幕彈?”
“我要她找回年輕人的歡樂,你哥哥不需要她殉葬,她才只有二十二歲呢!”他深深的吻她。
“你是個好女孩,心霞。”他說:“一個太好太好的女孩。”
於是,那舞會終於舉行了。整個的霜園,被佈置得像個人間仙境。花園裡,每一棵樹上,都綴上了紅紅綠綠的小燈,閃閃爍爍,明明滅滅,彷彿有一樹的星星。樹與樹之間,都有彩條連結著,彩條上,也綴著小燈。另外,在花園的假山下,岩石中,他們置放了一個個的小燈籠,燈籠是暗紅色的,映得整個花園中一片幽柔的紅光,像天際的彩霞。
室內,是燭光的天下。這是堯康的意見,他用燭光取代了電燈。在室內的牆上,他釘了燭臺,點上了幾十支蠟燭,燭光一向比電燈的光更詩意,那搖曳的光芒,那柔和的光線,使大廳中如夢如幻,如詩如畫。
堯康是藝術家,又擅長於美術設計,這次舞會的佈置,他出了許多力。心虹本來對這舞會毫無興趣,但,後來,她也幫著堯康,佈置起客廳來,在這幾日中,她和堯康十分接近,他們常在一邊竊竊私語,也常談得興高采烈。這使梁逸舟沾沾自喜,吟芳也暗中欣慰。
舞會開始了,賓客如雲。無論從那一個角度看,這都是個太成功太成功的舞會。雲揚帶著蕭雅棠來了,蕭雅棠穿著件翠綠色的衣服,袖口和領口都綴著同色的荷葉邊,頭髮盤在頭頂,耳朵上戴了兩個金色的大圈圈耳環,她的出現,竟引起全場的注意,像一道閃亮的光,把大廳每個角落都照亮了。雲揚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繫了一條紅色的領帶,高高的身材,寬寬的肩膀,濃黑的頭髮與眉毛,漂亮而神采奕奕的眼睛。他扶著蕭雅棠的手腕,把她帶到梁逸舟和吟芳的面前,極有禮貌也極有風度的微微鞠躬,含笑說:“梁伯伯,梁伯母,讓我介紹蕭小姐給你們!”
梁逸舟不能不暗中喝了一聲採。這實在是太漂亮太引人注意的一對!他接受了雲揚的招呼,把平日對他的不滿都減少了不少,這樣的晚上,他不會對誰生氣的。何況,雲揚接受了邀請,這表示他已經不再敵視他們了。
唱機是堯康在管理著,心虹在一邊協助他。心虹今晚穿了一件純黑色滾銀邊的晚禮服,長髮垂肩,除了胸前垂著的一顆星星之外,她沒有戴任何飾物,在人群中,她也像一顆閃亮的星星。堯康放了一張史特勞斯的皇帝圓舞曲,開始了第一支舞,一面對心虹深深一鞠躬:“願意我陪你跳第一支舞嗎?”
心虹嫣然一笑,接受了堯康的邀請,他們翩躚於舞池中了。心霞早已帶著蕭雅棠,介紹給所有的人,面對這樣一位少女,男士們都趨之若鶩了,因此,立即有人邀她起舞,而心霞呢,她的第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