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穆白也不知道為什麼都好像突然失蹤了一樣,好幾天沒有訊息。
於是在如此平淡如水的日子裡,邵尉遲的電話成了振振唯一的慰藉。
想來也好笑,好像是某日晚上,振振抱怨說邵尉遲的電話每天都這麼遲才打來,然後又是一聊就要聊很久的那種,害得她每天晚上都睡得遲,早上也起不來了。
其實天曉得,她只不過想找個藉口讓邵尉遲早點打電話來而已。
結果邵尉遲卻當真了,怕她早上真的起不來,於是從第二天開始,除了晚上的goodbye…call,又多了一個morning…call。
每天準時的兩通電話,基本上可以媲美新聞聯播的報時了。
其實振振知道邵尉遲手上接的那個案子很麻煩,每天都忙得焦頭爛額的,晚上給她打完電話後,還要繼續工作,估計沒有一,兩點是沒的睡覺的。所以按這計算,如果他現在每天早上還要準時起來叫醒振振的話,他一天的睡眠時間估計就只有2-3個小時了。
所以她心疼地和他說:“邵尉遲,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了,你不知道這世上有樣東西叫鬧鐘的嗎?”
“還不是怕你睡得更死豬一樣,聽不到鬧鐘啊!”
“切,你以為我是你啊!”振振不滿地嘟喃著,“我說不用了,就是不了嘛!”
邵尉遲沒有立馬反駁,電話那頭突然變得很安靜,安靜得振振似乎可以聽見他的呼吸聲。
“邵尉遲?”振振有些不安地喚了聲。
然後聽到邵尉遲溫柔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振振,我只是想,可以每天對你說一聲‘振振,早安!’”
這突來的柔情震得振振不知該如何反應,只是傻傻地望著窗外美好的陽光,然後耳邊又傳來他飄渺而不真實的聲音,他說:“振振,我一直記得,在仲夏夜之夢裡,那個被施了魔法的王后,愛上了醒來時看到的第一個男子,所以我想,如果我可以做那個你每天醒來就想起的人,是不是終有一天,你會如我愛上你這般地愛上我?”
是不是終有一天,你會如我愛上你這般地愛上我?
振振只覺得自己被窗外的陽光刺了眼,眼中有點酸酸的感覺。
她從小就不是一個會說謊的孩子,以前穆白總罵她笨,可她只是不願而已。
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振振就告訴邵尉遲說:“邵尉遲,我現在還不愛你,你確定我們現在可以談戀愛了?”
記得邵尉遲當時問她:“那你討厭我嗎?”
振振搖了搖頭,她知道自己不討厭他,不然也不會一時衝動答應了他。
然後邵尉遲就笑了,笑得很乾淨,他說:“那就好,只要你不討厭我,那就讓我好好愛你吧!”
他說,只要給他一個愛她的機會就好。
於是她心安理得地接受他所有的好,所有的愛。
可是,此時,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邵尉遲。
她很想輕笑著說:“是呀,我已經愛上你了!”
但她仍不願說謊,不願對邵尉遲說謊。
她的心告訴她,她想他了,戀他了,可是她終還是沒有愛上他,至少現在沒有。
嗤笑一聲,原來只是不愛啊。
電話那頭仍是寂靜,邵尉遲固執地等待著,振振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最後,她只是笑著輕輕地說了句:“邵尉遲,我想你了呢!”
過了許久,邵尉遲才又再度開口,語氣輕鬆地調侃道,“行啊,知道想我了,總算這次出差也有點收穫。”
振振也鬆了口氣,換了副可憐樣道:“是啊是啊,你不在,都沒人給我送吃的了!”
聽振振這麼說,邵尉遲反倒是難得地正經起來:“振振,不要偷懶,三餐一定要準時吃,不然又要胃疼了!”
知道邵尉遲又較真起來了,振振不禁吐了吐舌頭,打諢著說:“知道了,知道了,你都快趕上家裡的老太太了!”
邵尉遲聽見振振如此不耐地聲音,語氣又軟了下來,討好地哄著:“振振乖,不要讓我擔心了。”
振振無奈,她想到了穆白很久以前說的一句話。
他說:“振振,你這臭脾氣,就是要和你打太極,以柔克剛,看我還制不了你!”
是了,她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主。
於是,也許,似乎,好像,每個人都把她吃得死死的!
最後,邵尉遲還是沒有相信振振,大概是因為太瞭解她了,知道她習慣了陽奉陰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