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其實不是你不好,也不是沒有動心,只是,我先遇上了小白。
不知何時被遺忘的過往在看到這個男人的瞬間,一一變得鮮活起來,恍如昨天才發生過一般。振振按奈住心裡的傷感和無奈,小酌了一口咖啡,像是突然想明白什麼,神情頓時輕鬆了許多,嘴角微揚,笑:“金子,謝謝你來見我。其實在你決定來找我的時候,就已經放下了過去的一切,不是嗎?”
King目光閃動,“你自以為很瞭解我嗎?”
振振搖搖頭,“不是很瞭解,但是已經夠了。”
“呵呵,我到底該為了這樣的瞭解的高興還是悲哀呢?”king訕笑,低頭攪拌著手中已經涼了一半的咖啡,動作緩慢卻又認真,半晌,輕道,“zizi,我不是已經放下了,而是終於明白了,也許穆白贏的不是時間,而是他願意等你的決心。”
“我曾問過我自己,我到底喜歡你什麼。回想起來,你燦爛的笑容,你偶爾的任性,你捉弄人時的小酒窩,你著急時微皺的眉頭,都那麼鮮明地烙印在腦海中。你有時候很執著,有時候又很隨性;你有時候喜怒無常善變得像個孩子,有時候又淡定沉著冷靜,理智得讓人害怕;你可以對所有人笑,可同時又帶著淡淡的疏離,只有最親近的人,才可以看到你的真情緒。呵呵,也許就是這樣的矛盾,這樣的捉摸不透,讓人不可自拔吧。”
“穆白很聰明,他知道,這樣的你,是不可能被掌控的,又或者說他不願意去改變你的特性,所以他選擇了等待,等你來發現愛。如果一定要說那些我無法參與的歲月讓他佔了什麼優勢,也許就是更加了解你吧。就像現在的我一樣,明白了,卻太晚了。”king抬起頭,眼睛亮的懾人,卻洶湧著不明的情緒,“但是zizi,你不可以對我這麼殘忍,一次又一次地殘忍,在我選擇默默祝福你們的時候,你卻牽起了我弟弟的手,告訴我,你讓我怎麼辦?微笑著看你嫁進邵家,然後微笑著喚你一聲‘弟妹’?Zizi,我做不到!”
振振轉開頭,默默地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週末的街道永遠是這麼熙熙融融,讓人覺得一切都不會有靜止的時候,可是,此時,她的心卻出奇的寧靜。
“婚禮取消了,我在來之前,已經通知婚慶公司暫停婚禮的一切安排了。”
原來,在見到king的時候,或者更早前,在醫院裡隱約地回想起往事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和邵尉遲,到此為止,不會再有以後了。
如果她沒有恢復記憶,也許她真的可以做邵尉遲幸福的新娘;如果沒有穆白,她的心不會一再地疼痛,直至記憶甦醒;如果King沒有回來,也許她也還可以繼續騙自己一切都已經過去……
只是,從來沒有如果。
King有些詫異,長睫微微一震,卻又很快掩下,只是淡淡的說:“那個傻小子好像還不知道你已經恢復記憶了,所以遲遲不肯放手,本來我還擔心如果你也一樣固執,我是不是該考慮讓你記起些什麼。”
他垂下眼,嘴角卻噙著一抹笑,燈火明寐間,顯得整張臉好看得有些飄忽:“不過現在看來,不用了。”
他雖然帶著笑意,說得很輕鬆,可是振振卻在他說要讓自己記起些什麼的時候,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她太瞭解King了,他從來都是說到做到,所以她相信,如果不是自己已經恢復記憶了,那他為了刺激自己,說不定會不惜讓當初的事再重演一變。他執拗起來的時候,是可怕的,那種不顧一切的衝動,從不在乎會傷到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我知道了,邵尉遲那裡,我會和他說的。”振振低垂下頭,不忍,卻必須。邵尉遲,一個她極不願傷害的人,可是,她只能選擇把傷害降到最低。
振振回到家的時候,才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電了,連忙換上電池,才一開機,就震翻了。開啟一看,全是一個號碼——邵尉遲的。
還沒來的及回覆,又是一通電話進來。接起,電話那頭傳來邵尉遲遲疑的聲音:“振振?”
“恩。”
“你一整天去哪了?出院了也不回家,你哥說你溜了,打你手機又不通,你沒出什麼事吧?!”
振振可以想象得到電話那頭的邵尉遲是怎樣的抓狂模樣,也不急著解釋,安靜地聽他發洩完,才輕輕應了一聲:“邵尉遲,我沒事,我現在在家了。”
“在家了?那你哪都別去,在那等我,我馬上過來!”
“好,我等你。”
掛了電話,振振抬頭,發愣地看著沙發上擺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