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原來的顏色，臉上也滿是汙漬，眼窩深陷，花白的頭髮已經和鬍子糾結到了一起，那樣子和一個路邊的乞丐完全沒有任何區別。

“吳先生是嗎？我聽孔祥貴是這麼叫你的。”這個人走出幾步看著我道，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而且顯得有氣無力的。

“您叫我吳飛就行了，老先生貴姓？”我笑著答道。

“呵呵，都這幅德行了，還什麼貴不貴的，我姓米，叫米富國，剛才聽了吳先生的話我只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米富國自嘲地笑了笑道，在他語氣中讓人很容易就能聽出一種聽天由命的感覺。

“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會盡量給你們解釋的。”我很誠懇地對這位老先生道。

“吳先生給予了我們最寶貴的三樣東西，但不知道吳先生想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呢？我們很清楚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從前沒有，現在更不會有，還請吳先生如實告知，也好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米富國看著我語氣堅定地問道，顯然他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是想要從我嘴裡證實一下罷了。

“我要你們的忠誠。”我看著他們所有人用最堅定、最誠懇地語氣道：“對我的忠誠以及對整個團隊的忠誠，此外我還要你們的生命，我要你們可以在危難的時刻，毫不猶豫地把生的機會讓給別人，當然團隊裡的其他人也會這麼對你們，這是我們這個團隊中所有人都必須做到的，你們加入了我們所以也必須做到。”

“你要的就是這些？你不覺得這太不實際了嗎？”米富國不可思議地看著我道。

“那你能告訴我，除了這些你們能還能給我什麼呢？”我笑著反問道。

“呵呵呵，吳先生說的對，我們這些人除了一條苟延殘喘的爛命就什麼都沒有了，即便是這條爛命也是有今天沒明天，想必吳先生也是看不上的，我們這些人竟然還疑神疑鬼的真是可笑極了。吳先生不要見怪。”米富國被我一問隨即便想通了他豁達地一笑道。

“我剛才說的都是以後的死去，今天大家第一天來這裡，我怎麼著也得管大家一頓飽飯。”這時我看到劉洋帶人把食物和水抬了過來便招呼道：“今天大家先吃頓好的，在這裡睡一覺，明天我會安排大家離開這座城市。”

“好！管他是死是活，先混頓飽飯是真的！”

“說的對，這半死不活的滋味兒太難受了，先吃頓飽的，死了也不吃虧。”

看樣子這些人一直以來都處於半飢不飽的狀態，現在看到眼前豐富的食物情緒都激動起來。他們開始向食物圍上去，大有一哄而上的架勢。不過劉洋顯然面對這樣的情形更有經驗一些，他跳到裝食物的箱子上，掏出手槍指著那些圍上來的人喊道：“幹什麼！幹什麼！都他媽要吃不要命是吧？誰再敢上前一步老子先崩了他，讓他死都當個餓死鬼！”

那些人被劉洋一吼果然都害怕地向後退，劉洋見他們退回去了才收起槍罵道：“告訴你們，這是飛老大心腸軟，怕你們餓死才收留了你們，都他媽的別不知道好歹。入了夥就要聽話，誰他媽的幹起毛扎刺兒，老子先在他腦袋上開個窟窿，聽懂了沒？”

“聽懂了。”這群剛剛顯露出一點兒生氣的難民被劉洋一罵立即打回原形。拖著長聲有氣無力地應道，只是他們的眼睛始終沒離開過那些食物。

“聽懂了就過來排隊，每人一塊兒壓縮餅乾，半塊兒午餐肉和一瓶水。誰也不許多吃多佔，都老實自己吃自己的，要是讓我知道有誰敢搶別人的東西。老子就把他吊到外面喂殭屍！”劉洋顯然知道這些人面對食物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所以提前發出了警告。

當這些人有序地領到食物跑到一邊迫不及待地大吃特吃的時候，我找到劉洋笑道：“行啊，沒想到你對這些人還真有辦法。”

“啥有辦法，就是見多了，也知道該怎麼辦了，災難剛開始的時候為了口吃的大家搶的像瘋狗一樣，那時候我體格小，有吃的也搶不到，都快餓死了也沒人理，像條死狗一樣被扔在角落裡，要不是有隻耗子想吃我，爬到我身上，我恐怕早就餓死了。”劉洋看著那些人唏噓地道。

“你把那隻老鼠吃了，然後就發現自己的不同了？”我試探著問道。

“對，你都不知道，跟一隻耗子打架竟然廢了我那麼大的力氣，後來要不是我一口咬住它腦袋，恐怕我就成耗子屎了。”劉洋自嘲地笑道，但他的眼睛卻看著那些忘我地吃東西的人，透露出一種淒涼的哀傷。

“好了，都過去了，一會兒他們吃完了，麻煩你安排他們休息，明天小馬他們應該可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