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起來。她大喊一聲,又掄菜刀上去。家裡的丫鬟婆子無人敢上前,有看笑話的有看熱鬧的,就是沒有拉架的。其實看主子撒潑揭短,還是很有意思的。天/朝自古多看客,有熱鬧不看是傻缺。
於是這院裡也只有平兒著急,早去找了小廝。等小廝過來拉開兩人,被拉著不能動彈的王熙鳳還不老實,一邊踢著腿一邊罵道:“讓我殺了那老貨,有這樣的婆婆,可見日子沒法過了。”
平兒著急,上來道:“奶奶,你倒是怎麼了?快些醒醒罷。”
王熙鳳聽得平兒說話,注意力瞬間從邢夫人身上轉移到了平兒身上。她狠瞪著平兒,然後跳起來一腳踹在了平兒的肚子上,繼續罵道:“你就是隻狐狸精,如今在我跟前還裝什麼好人?跟沒跟二爺睡過你自己知道,倒還好意思假惺惺地來關心我。我便是死了,你不需你的關心!”
平兒被王熙鳳罵得臉上一陣臊,肚子被踹得也是生疼。那邊邢夫人卻也不老實,瘋子般笑著道:“你瞧瞧你瞧瞧,平日裡的好主僕好姐妹,這會子也打起來了。可見平日裡的好啊,那都是裝出來給人看的。”
兩人又隔空拖這個帶那個罵了一陣,罵得圍觀的人都暗笑。又過了一陣子,賈母和王夫人才到了這邊的院子。賈母聽兩人話說得簡直不能聽,分毫沒有顧忌的,自己直要昏死過去。大房這兩人,簡直叫她沒臉,簡直作孽啊這是!
“快快快,還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兩人的嘴給我堵上!”賈母著急不已,氣得快要站不住了,婆子丫鬟們卻都不知怎麼上手。只王夫人對賈母說:”老太太,我來吧。”說罷她走到兩人面前,倒也沒拿東西堵,抬手力道恰好地剁在兩人脖頸上。兩人眼睛一翻白,就暈了過去。
賈母見兩人不吵了,才鬆了口氣,問平兒道:“這是怎麼的了?大白天的這倒是發什麼瘋呢?!”
平兒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賈母也就不問了,忙叫她請大夫來。大夫還沒請到,邢夫人和王熙鳳兩人就不行了,直一聲聲粗喘倒氣。
賈母見兩人不對勁,忙把王夫人叫到旁邊道:“老二家的你快來看看,老大家的和鳳丫頭是不是快不行了?”
王夫人過來看了一眼,眉心一簇,馬道婆這巫蠱之術若是能死人,難道就讓這兩人死了不成?雖然邢夫人和王熙鳳有害人之心,但她是不想手動要誰性命的。手上沾了鮮血,總歸不是好事。王夫人正想著,就聽得外面有人來說有個和尚和道士要求見。
王夫人一聽和尚和道士,眼睛便是一亮。紅樓裡的癩頭和尚和跛足道人,其實是貫穿始終的兩個人。雖說紅樓這個局是警幻設計的,但從中起各種牽線作用的還是這兩人。這兩人牽了金玉良緣,三歲時給黛玉指了活路,帶走了甄士隱,帶走了柳湘蓮,救過色心不死的賈瑞。
這兩人是好是壞,與警幻是何種關係,王夫人暫且還不能確定。但這兩人有寶物能救人,她王夫人是知道的,所以忙叫丫鬟放了兩人進來。
兩人進了屋,嘀嘀咕咕一直唸叨些什麼,又往邢夫人和王熙鳳身上不知灑了什麼東西。最後給了賈母一把香,說是點在香案上,香不可斷,燒上三天三夜方好。賈母讓平兒接了香,心裡糟亂得一米。兒媳孫媳發瘋,她氣歸氣沒臉歸沒臉,到底不能讓兩人死。她讓平兒把香點上,便要轉身過來謝過和尚和道士。轉了身卻已不見兩人,連著王夫人也不見了。
王夫人是借送人的藉口跟了這和尚和道士,她召喚靈鷲鳥,隱在時空家道。這兩人一直在劇情關鍵時刻出現,若說跟這個局沒有半點關係,她王夫人也是不信的。跟著這和尚和道士走了一陣子,果聽得那和尚說:“咱們還要不要把那使鞭子的人找給警幻仙姑去?”
道士道:“找到便說,找不到便不說。咱們修行咱們的,只要不得罪於她,便是好的。你我也不是放春山之人,何故事事都要考慮她?為她做些牽緣引線之事已是出格,沒有凡事都要顧著她的道理。”
“她管人世情債,咱們才可從中教化被人世之情所傷的俗世之人,才可引人入正途,也才可得修行。”和尚道,若沒人心之壞,他們如何常常救人?
道士片刻不語,然後說:“管人世情債,倒可惜了那降珠。也不知。。。。。。那下凡仙子如今如何了?”
“好著呢,自是不會遂了警幻仙姑的願。”和尚沒說話,卻聽得一個女人的聲音。和尚和道士向前一看,只見得黑不隆咚的一個人,全身都是黑布裹著,只看得到一對眼睛罷了。
“來者何人?”和尚和道士互看了一眼,然後看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