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斜射,日光照在宮傲丹後背上。
她坐在小區公園的鞦韆上,低頭看地上那一抹自己的影子。
遇到難解的問題的時候。
宮傲丹就喜歡一個人坐在鞦韆上,這樣靜靜的想,總能得到答案。
她要離開這裡,卸下責任,跟易彥辰走嗎?
剛剛宮少封給了她答案。
“如果為了易彥辰,可以。”宮少封說。
她那個侄子,那個倔強又偏執;冷酷又白痴的侄子宮少封。
宮傲丹知道,宮少封懂她,也很愛她這個姑姑。
血脈親情,是不可泯滅的永恆至愛。
如果她走了,等於給宮少封肩膀上增添巨大負擔;也等於讓父親更加操勞。
左邊是愛情;右邊是親情,應該怎麼選擇。
宮傲丹抬起頭,仰望藍天。
空蕩蕩的藍色,沒有一絲雲朵。
她閉上眼睛,感受空氣覆蓋在臉上,感受陽光鋪撒在臉上;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宮傲丹看到神奇一幕。
她的眼前,藍色天空襯底,竟然有一個棒棒糖懸在上面。
同時有易彥辰的聲音響起,“小公主,要吃棒棒糖嗎?”
宮傲丹坐直身體,看到少年舉著棒棒糖,站在鞦韆旁。
倆人對視笑了。
“昨晚睡得好嗎?”宮傲丹問他,“最近頭還疼嗎?”
“睡得很香;我想知道的問題都知道了,頭還會疼嗎?”少年把書包放在旁邊的長凳上,走回來,“小公主,我來推你!”
“不要!”宮傲丹已經很多年沒盪鞦韆了。
坐在這上面微微晃晃就算了,蕩起來的話恐怕會被鄰居笑話。
“怕什麼,有我在,不會摔。”說著易彥辰把一隻手放在女人背上;另一隻手推著鞦韆鐵鏈。
隨著他輕輕用力,鞦韆前後弧度盪漾起來。
“慢點兒。”宮傲丹喊道:“幅度別太大!”
易彥辰笑著用力,“好!我的小公主。”
宮傲丹的身體隨著鞦韆在空氣中游蕩起來,揹著陽光,起伏,起伏,再起伏。
易彥辰在她身後的每一次觸碰,是宮傲丹每一次盪漾的動力。
漸漸的,鞦韆弧度慢了下來;鞦韆的動力沒了;宮傲丹身後的手也沒了。
鞦韆停下,宮傲丹回頭找易彥辰。
卻看不見他的身影!
“易彥辰?你去哪了?”宮傲丹回頭看,緊張的問:“易彥辰……你去哪了!你來推我啊!你怎麼不說話就走?”
沒有,沒有,沒有,前後左右都沒有少年,就如他未曾來過一樣。
宮傲丹想大聲喊少年的名字,喉嚨像被什麼塞住了一般,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在一個冷顫中,宮傲丹猛地睜開眼睛。
天已經黑了,她竟然坐在鞦韆上睡著了。
夢的作用還未退去,宮傲丹下意識的站起來,四處尋找易彥辰。
他明明來過,怎麼眨眼睛就消失了——
悲傷,失落,促使淚水湧上眼眶,噙在眼底。
“易彥辰,你在哪……”宮傲丹原地轉了一圈。
還是無法從悲傷夢境中脫離出來,那個他來了又消失的夢。
橙黃色路燈下,出現一抹穿西裝校服的俊逸身影,直奔宮傲丹走來。
突然從後面把她抱住,易彥辰問:“這麼晚了一個人在外面幹什麼?”
“找你。”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