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他把頭抵住夏小圭的大腿,雙手合攏住她的手,懊惱、激動的低吼。“你居然用這種方式傷害自己,你居然!”
她細緻柔嫩的手腕上是條猙獰如蜈蚣的疤痕,任誰都看得出那是割腕留下的痕跡。
他把臉孔藏進她手中,讓淚水浸溼她的掌心。
* * *
“如何?”大廳只剩安東尼悠哉地玩著掌上型電玩。
“沒事。”歐陽越有些不確定。“至少目前是的。”
喝下摻了藥的夏小圭終於沉沉睡去,確定她在短時間內不會醒來,他才走開。
“那就好,”他日不轉睛盯著電動玩具,大拇指往後一比。“有客人,在書房。”
“我沒心情見人。”如果是那些互爭代理權的代理商或經銷商就免了。
“恐怕由不得你。是關紂,你未來的‘舅公’喔。”
“他來做什麼?”
“你問我,我問誰?”
該來的逃不掉,歐陽越瞟了安東尼一眼。問他!唉,的確多此一舉。
關紂看見歐陽越出現,並沒有如歐陽越預期中有太大反應。
他似乎非常享受卡夏爾呈上的咖啡,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嚐著。
“老實說,我很震驚,”放下瓷杯,逍遙無愁的表情慢慢揮發。
“我不明白你指的是哪一件事。”歐陽越不抽菸,但此刻他燃起一根濾嘴煙藉以穩定思緒。
“我不是專程來找你打屁的——哦,現在我該稱呼你什麼?別用你那義大利家族的名號來唬我,敝人的記憶力一向不好。”不常生氣的人火山隱隱,反而讓人不安。
“Puck!”他究竟是哪個地方出了紕漏?
“你很完美,如果你沒回頭再來沾惹小圭,其實我根本想像不出你能改頭換面到這匪夷所思的程度,歐陽越。”他冰冷地加重最後三字o
“你——”
“我愛小圭!她是我唯一的親人,而小圭愛你,所以,稱的一言一行我比旁人觀察得更徹底。”
方才,他按兵不動並非真心品嚐咖啡,是為了比較!
“小圭是個性子活潑的孩子,沒有事能令她失常,只有你。今生是你讓她想舍我而去,我沒怪她,因為那時你是個‘死人’。但這次,你憑什麼又讓她失魂落魄、不快樂?”關紂的好性情無人能及,惹他發飆,可見事態之嚴重。
“你想由我口中套出什麼?我不會說的。”他拒絕表白。
“很好!”關紂彎身站起。“那就放了她,把小圭還給我。”
“不能。”他語氣堅決,眼光深邃如幽潭,將心靈言語密密妥藏。
關紂的手下意識握緊,眶啷一聲捏破手中的瓷杯,在歐陽越的驚愕中,他一拳揮出,正中下巴。
歐陽越不躲也不閃,硬生生地挨他一拳。
“原來是家學淵源,你們家的人全是暴力份子。嘖!”他咧咧嘴,嘴角破了。
關紂捏緊發脹的關節,惱恨之情溢於言表。他嘴唇翕動。
“你算什麼男子漢!”
“我知道,”有絲鹹鹹的味道從他口腔逸出。“我不是存心要這樣。”
“既然無心就別再去挑逗她,我不想再一次失去她。”
“她手腕上的傷……”
關紂閉起眼,只要一想起過往,他便一陣膽戰。“還不全因為你——”他吼。
“我差點失去她,你知道嗎?”就差一點點……
冷汗涔涔沿著歐陽越背脊婉蜒流下,他明白那種情況卻不敢想像,聆聽關紂高低起伏不平的聲音一鞭一鞭地斥打在他心上,光是如此,己夠他心驚肉跳。
他蜇足。
“你要上哪兒去?”
“守著她。”他暗啞。
“你的傷——”該死的!他不是把歐陽越當成仇人了,幹嗎還婆婆媽媽的。
“已經不礙事了!”他瞟了他一眼,咧嘴。“彼此、彼此!”
化干戈為玉帛似乎不是件難事,對曾是知心朋友的人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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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起來了,餓了吧?”
剛睜眼的夏小圭還一頭霧水,就被人半強迫地由床上拉起。
“快吃,我也餓了。”歐陽越反手拉了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
“我——”她還睡眼惺鬆著呢!
撩起她不經意掉在額前的一繕髮絲,歐陽越溫柔至極。“是你最愛的三鮮炒飯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