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曦沒有去事務所,趕緊停下魅力中國行的計劃,一齊跑過來敲她的門。然而,饒是怎麼捶山鎮海的響,門裡就是沒有動靜。
他們連比劃帶英語好不容易說懂了酒店的經理,等接到鑰匙開啟顧言曦的房門,就看見她面色潮紅、縮成一團,然後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經理迅速找人給她換了乾淨衣服,又泡過熱水澡送到床上。顧言曦覺得丟人,好說歹說打發了三個神色緊張的德國大男人。然後,用從樓下藥房新買來的體溫計,估測她與醫院之間的距離。
房間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
“Jannick,只要再吃點藥就行了,又不是沒生過病。”顧言曦本以為憂心忡忡的同事又折返回來,拔掉嘴裡塞著的體溫計,有氣無力地說。
然而笑意在臉上僵了一半,眼前確實站著個男人,中國男人。
“生著病還有心思想新情人?”紀司辰放下手中鼓鼓囊囊的塑膠袋,臉色五彩斑斕,像是打翻的顏料罐。
顧言曦心裡叫了一聲該死,卻翻去一個白眼。“你來幹嘛?”
“看看你病死了沒。”紀司辰脫掉外套,把凍得通紅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衣領子裡捂熱,然後伸過去摸顧言曦的頭。
“沒什麼大事,死不了,讓你失望了!”顧言曦彆扭地把頭扭開。
“別鬧。”
這一句像是有魔力,賭氣的人瞬間安定下來,居然也就溫順地閉上眼睛,安安穩穩給紀司辰摸腦門。腦袋昏昏漲漲,宿醉的酒還未醒,一夜的凍帶著徹入骨髓的寒氣侵襲而上。
剛才在外人面前支撐的堅強,崩塌成破碎的塔。
“好累啊。”顧言曦嘟囔著蹭了蹭枕頭,眼角忽然滲出晶瑩的淚花。
“言言,起來。我們去醫院。”觸到一手滾燙,紀司辰心像是被誰狠狠揪住,看她剛才還有饒有精神地鬥嘴來著,怎麼忽然就陷入了一場夢囈般的昏迷。
“爸爸——你不要走。”
“媽——”
女子一直在口齒不清地喃喃,他低下頭,臉頰無意識地擦著她的唇瓣,柔軟的觸感像是燒起在平原裡的一團野火。
顧言曦的語氣裡帶著久違的撒嬌,她不舒服地哼了一聲,軟軟拽住紀司辰的手。“司辰,我真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