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定再沒有人能把**一事,說得像紀司辰一般猥瑣而自然。
她眼睜睜看著紀司辰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坦然地伸了一個懶腰,衝她和藹一笑。
“你你你,想幹嘛……”每一個字出口都像被丟在開水裡滾過一遍,顧言曦緊張得渾身毛都豎了起來,只能一遍遍無力地安慰自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可是,男人並沒有朝她走過來,反而轉身進了廚房,“放心好了,我不會在結婚之前動你。”他走到廚房門前頓了一下,只留一個側面,看不見表情,“我去弄兩個菜,晚上就簡單吃一點吧。”
這是紀司辰第一次賊膽包天地明確提出“結婚”,這兩個字像兩顆小小的地雷一下子在顧言曦心裡炸開了花。他提得那麼自然,就像是在陳述一件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結婚?她和紀司辰?
電視裡,李老闆還在聲嘶力竭地推銷他的八心八箭大鑽戒,顧言曦覺得尷尬又感動,偷偷把音量調得更大一些。
她沒有設想過前路,歸國以後,似乎每一步都在紀司辰設計的方圓裡,走到今日。
這種被動而迷糊的狀態,其實在六年的獨立生活裡,早已遠離了她。可是,回到紀司辰身邊,就像那個人帶著一面回溯時光的鏡子,在一切原形畢露的同時,順手把她的智商也拉低了。
她要在這裡結婚?
那麼,工作怎麼辦?Noah怎麼辦?
好在,紀司辰為他們的會談創造了一個良好的時間和地點。
他以兩個人都是病號為由,強調了互相照應的重要性,並要求今晚兩人都應該留在主臥裡就寢。他甚至主動請纓,煞有介事地搬來一張床墊,聲稱要在主臥打地鋪。
顧言曦自然不好意思讓他在家還打地鋪,可是又不情願讓自己做客還打地鋪。她眼見圓床面積忒大,自己躺了邊上還留著可以睡四五個顧言曦的空地。
於是,心裡一橫,乾脆把紀司辰邀請到床上來。
“這樣不好吧……”紀司辰一副慰問失足婦女的痛心狀,大力擰起眉毛。
顧言曦難得見他正人君子的模樣,正準備成全他的夢想。卻又聽他飛快地接道:“唉,只是這夜深露重的,我若是在地上凍得死過去,還得勞煩言言你搭救一下,把我送去醫院。”
“你到底上不上來!”
“上!”
兩個人窩在被子裡,起先還楚河漢界,老老實實把一張圓床割裂成兩個半圓。可惜後來,良好的革命傳統沒有得以保留,不知怎麼就一同變成了分割半圓的那道線。
顧言曦本決意今晚只談風雪,無關風月。可惜後來,講著講著,話題也變得風月起來。
可見,計劃趕不上變化,人生無目的的時候往往能收穫更多的驚喜。
兩個人秉燈夜話,直說得口乾舌燥,不知今夕何夕。
紀司辰忽然問:“你和蘇芮今天都談了些什麼?”
在紀氏詞典裡,蘇芮一詞就等同於一顆沒顯示定時的炸彈。誰知道現在不趕緊把火藥拆掉,會不會終有一天又把他們爆炸得支離破碎。
顧言曦愣了愣,自己中午那番慷慨激昂的陳詞,說到底,確實帶著不少為了揚眉吐氣而胡亂編造,給自己打氣的成分。她表現出如常的神色,心裡其實一直揣著一點疙瘩,沒想到紀司辰的洞察力賊得嚇人。
“你說,我不是頂級美女,又不溫柔如水,我甚至連飯都沒你燒得好吃……後來,我自私地離開你六年,連招呼都沒有打一聲,可是……”顧言曦側過身子,眼神晶亮,“比我優秀的女人太多了,紀司辰,你究竟是看上我哪一點了呢?”
“這麼一說,我還真想不出你有什麼優點。”紀司辰嚴肅地點了點頭,又小聲自言自語道:“我怎麼會這麼眼神不濟,是不是虧了啊?”
顧言曦原本滿心期待紀司辰捧出一堆好話哄她,聽著聽著不免有些氣餒,眼睛迅速垂下去,準備用後背朝向他睡一宿,以示抗議。
誰知,胸前忽然一暖。紀司辰突然變成一棵纏樹的藤,一轉眼四肢都扒在了她身上,“你最大的優點就是被我喜歡著。”
他湊在她胸口緩緩念出這一行字。
柔軟的嘴唇緊緊貼在她的心房上,每一個字的輪廓都可以被面板感知。
男人或輕或重地吮吸著顧言曦的身體,一路遊移上來,從脖子蜿蜒到下巴,然後是嘴唇。被吮過的地方泛著微微的疼和麻癢,就像是又一隻失敗的老母雞湯作品,不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