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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我不甘心。

小時候看童話書,我就一直不明白,灰姑娘不費吹灰之力就套進了水晶鞋,而公主卻要削足適履。明明是公主付出的代價更大,為什麼每個人都說她是壞女人?

愛屋及烏,恨一個人也是如此。我研究起紀司辰身邊的那個小姑娘的來歷,居然發現她也來自N市。

N市,F中,T大……再也找不出像我們三個這樣軌跡和諧的人。

我甚至拜託計算機系的電腦高手侵入學校系統查了她的學籍檔案:父親是建築師,母親是老師,最關鍵的是她和紀司辰住的那麼近。

青梅竹馬呵。

指甲嵌進肉裡,沒想到紀司辰骨子裡是這麼一個傳統而守舊的人,他們會走到今天,是父母當年定的娃娃親也說不定。

我冷眼旁觀著這場不靠譜的戀愛,嫉妒和仇恨吞噬著我,就像是一隻折掉了尾羽的孔雀,見不得任何同類比我美麗。

情感專家們都說,戀人認識久了在一起會沒有激情,我陷在漫長的等待中。

如果我是巫婆,肯定早就在他們之間變出一道裂痕,又深又寬,萬劫不復。可是,我又擔心即使是再大的問題,他們也能手拉著手克服,因為他們看起來好得是那樣無虛可入。

就在我終於要絕望的時候,轉機出現了——紀司辰要出國交流,卻沒有帶上他親愛的小女朋友。

就像雞蛋破殼,總要找一個裂點,也許我可以單獨從他那個看上去柔柔弱弱,單純無害的小女友下手,一步一步把紀司辰搶奪回來。

真是天助我也,就在我盤算著應該如何開始的時候,老天又送來一個訊息——顧言曦的父親入獄一年半了。

腦海中靈光一現,一個瘋狂而大膽的念頭迅速成型。或者,我可以編一個謊話,不需要圓滿,我甚至不在乎所謂的天理報復,只要讓她痛苦。 我挑了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打扮得比平日約會還要精細三分,我在建築學院的門口等到她,說是要約她去學校的咖啡廳談談。

小姑娘是那麼單純而輕信,她記得我這個直系學姐,自然沒有推脫就同意了。然而等她走出咖啡館,已經像是死過一遍,衣衫全部浸得透溼。她被我編纂的謊言打擊到全然神志恍惚,甚至沒有詢問關於我和紀司辰相好的細節。

那是我們三個人一同掉進地獄的開始。

誰能想到地獄的入口居然是那麼一個充滿光明和情調的咖啡館,很諷刺,不是嗎。

顧言曦果然如我所願地和紀司辰分手了。不,她做的比我想象的更絕,不光是分手,而是徹底地從學校裡消失。再沒有人能找得到她,就連紀司辰也不例外。

我眼睜睜看著紀司辰從剛回國的第一天開始就跟丟了魂一樣,在女生宿舍樓下徘徊。我看著他整個人急劇消瘦,最後變得像一縷飄零在秋風中的蓬絮。

我三番五次從女生宿舍下樓拉他去吃飯,他卻目光呆滯地問我,有沒有看到一個叫做顧言曦的女孩。

“我是蘇芮啊!蘇芮!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急切地在他手上寫下當初在畢業典禮上劃出的兩個字,他居然也就由著我寫,愣愣地不抽回手去。

“蘇芮,你認識顧言曦嗎?”望進我的眼神,是那樣空洞又麻木。他的聲音乾澀,像一根放久了的琴絃,佈滿厚重的灰塵。 我無言以為,我該怎麼告訴他,你的小女朋友已經被我騙走,遠渡重洋,不再回來。

我印象中的紀司辰應該是那個永遠雲淡風輕,光鮮亮麗的男人,他篤定自信、高大堅強,他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得這麼落魄又脆弱。

我忽然發現,看著你所愛的人痛苦,你會比他更痛。

莫名的勇氣突然把我的理智吞噬一空,我瘋狂地抱住他,不管街上行人異樣的眼光,聲嘶力竭地大喊:“你看看我!紀司辰,你看看我!”

我掰過他的頭,強迫他望向我因為激動而扭曲的面孔,“紀司辰,我愛你!我愛你很久了!”

我終於還是被逼出了這句話,這不是蘇芮的作風。會做出這種荒唐事情的,只可能是一個掉進愛情裡無法自拔的瘋女人。

我明知如此,還是帶著哭腔不停祈求他,“忘掉過去吧!讓我代替她做你的女朋友,我會比顧言曦更愛你!”

可是,他只遲疑地拍了我兩下,忽然又毫不猶豫地把我推開,“你不是言言!你是誰?!”

水泥馬路重重地磕破了我的膝蓋,我頭髮散亂,狼狽地坐在地上。而他卻像是忽然回神,痛苦地坐在女生宿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