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會對這部作品感興趣?”說完,伊桑就喝了一口啤酒,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輕快。
“如果我說,這部作品是由我自編自導的,算不算數?”蘭斯出人意料的回答讓伊桑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一個古怪的表情,開口說到,“你知道我不是今年的評委,對吧?”這個直來直去的反問讓蘭斯呵呵地輕笑了起來,“相信我,如果你是今年的評委,那麼我就不會如此說了。”
伊桑靜靜地想了想,然後聳聳肩,“夠公平。”
“世界上的不幸總是有不同的方式,生老病死的苦痛總是讓我們倍感無奈,戰爭的動盪所帶來的流離失所讓個人力量變得無比渺小,同樣的還有貧窮和缺乏教育。”蘭斯僅僅只用了三言兩語,就成功地讓伊桑投來了視線,認真地打量著蘭斯,“即使同樣是貧民窟,不同國家、不同地區也有著不同的問題。上帝之城,這是被上帝眷戀的城市,還是被上帝詛咒的城市,亦或者是被上帝遺忘的城市。”
雖然蘭斯沒有提及“上帝之城”這部電影任何具體的內容,但伊桑臉上的笑容卻變得意味深長起來,“遺忘,這是一個十分輕巧的詞彙,卻有著無比強大的力量。”
“就好像馬丘比丘。”蘭斯的聲音讓伊桑停頓了一下,腦海裡認真思考了一番,抬起眼睛看著眼前喝了一大口啤酒的蘭斯,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點點頭,“對,就好像馬丘比丘。”
蘭斯注意到了伊桑眼神裡的肯定和好奇,可以看得出來,伊桑對於“上帝之城”確實產生了興趣,蘭斯一口氣把手裡的啤酒喝完,把酒瓶放在了吧檯上,“對了,我的作品也是一部紀錄片——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說完,蘭斯拍了拍桌子,讓酒保過來收酒瓶,然後朝伊桑擺了擺手,“我準備去看‘我的血肉’了,當然,我也需要一點新鮮空氣。”隨後,蘭斯沒有任何停頓,瀟灑地徑直轉身離開。
伊桑站在原地,隱藏在黑框眼鏡背後的眼神在微微閃爍著,視線久久不願離開蘭斯的背景,嘴角那抹笑容卻洩露了他此刻內心真實的想法,“這著實是一個有趣的傢伙。”
離開了溫暖如春的室內,外面的寒風刺骨頓時讓混沌的大腦清醒過來,剛剛下肚的酒精迅速翻滾起來。蘭斯找到了獨自站在角落裡的珀西,兩個人一起前往電影院,購買了兩張“我的血肉”的門票,身影就消失在那陰霾的天空之下。
電影的播放結束了,蘭斯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坐在椅子上,安靜地坐著。雙手交叉地放在膝蓋上,細細地摩挲著手指上的紋路,腦海裡的思緒在不斷翻湧著。紀錄片最大的力量就在於: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沒有經過任何修飾和調整,所有一切都是生活裡真實發生的。這種來自於生活、來自於現實的力量,強大而殘酷,兇猛而血腥。
這就是電影的魅力之一,這種來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的藝術形式,總是可以透過不同的方式,讓人們重新品味到酸甜苦辣的不同滋味,也讓人們看到一個截然不同的嶄新世界,繼而回甘出屬於自己的思想。
“先生們,抱歉,下一場放映十分鐘之後就要開始了,如果準備繼續觀看,麻煩你們重新入場。”
電影院的位置引導員走了過來,低沉的聲音在空氣裡緩緩顫動。蘭斯視線餘光敏銳地捕捉到了來人的身影,早早就收拾好了情緒,重新恢復了平靜,他抬頭對引導員點點頭,表示瞭解情況,然後就站了起來。
走出了一步,蘭斯才注意到珀西依舊坐在椅子上,回過頭,就看到珀西那俊朗的面容沉寂了下來,一言不發。那缺乏笑容的臉龐顯得生硬而清冷,眼底深處的痛苦在輕輕湧動著,“珀西。”蘭斯的聲音喚醒了珀西,他有些狼狽地收拾著自己的情緒,慌亂地站了起來,緊跟在蘭斯身後,離開了放映廳。
站在電影院門口,此時天空又一次零零星星地開始飄灑起了雪花,那米粒大小的雪花並在洶湧,就好像飛舞在空中的蒲公英,隨著輕風四處飄落。腳步在門口停頓了下來,四處打量了一下,蘭斯就朝著街對面的咖啡屋邁開了步伐。
此時,比起酒精來說,一杯咖啡顯然更加有幫助。
咖啡屋裡的客人並不算多,畢竟,這裡是聖丹斯電影節,電影才是主角,究竟是主要配角,咖啡最多隻能算是調劑。大部分人都不會選擇留在咖啡屋裡消磨時間,最多隻是購買一杯咖啡,然後就趕往電影院,加入這場狂歡。所以,屋子裡略顯冷清。不過,那安靜的氣息卻是給了大腦放鬆的時間。
嫋嫋的咖啡香氣,在空氣之中逐漸沉澱下來,窗外的雪花越來越大,但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