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機鏡頭開始用力搖晃起來,旁邊的雜音傳來,“幫助她,快,幫助她……”
那年輕人硬生生把金項鍊拽了下來,然後就快速逃跑走了,攝像機鏡頭一陣天翻地覆,讓人根本看不清楚,只聽得到一陣亂七八糟的呼喊聲和喘息聲。
電視機前正在收看電視的人都紛紛發出了驚呼聲,雖然每個人都知道里約熱內盧當地治安十分糟糕,搶劫犯、小偷、毒/販子橫行,但是在電視直播過程中真實上演的搶劫,還是遠遠超出了想象,讓人們錯愕不已。
哈維爾-尤利爾(xavier-ulliel)站在電視機前,仰頭看著這諷刺的一幕,輕輕搖了搖頭,卻不知道應該用什麼合適的話語來形容如此情形,“歡迎來到里約。”身邊傳來了一個聲音,讓哈維爾條件反射地轉過頭去,然後就看到了站在眼前的中年男人,他主動伸出了右手,“馬丁-阿圖爾,我剛才聽說,你正在找我?”
哈維爾連忙與對方握了握手,“你好,我是哈維爾-尤利爾,‘紐約時報’駐里約熱內盧的記者。”
馬丁有些懷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哈維爾,不是他不相信哈維爾所說之詞,只是哈維爾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記者,一件淺藍色的背心搭配一條白底花紋的沙灘褲,腳上還穿著一雙黑色的夾腳沙灘拖鞋,這模樣完全就是前來度假的遊客,怎麼可能是記者?
哈維爾心裡也很是無奈。
雖然他是“紐約時報”的外派記者,但只有名頭威風而已,事實上更像是被流放到了巴西來一般。對於美國來說,南美洲更像是他們的後花園,這裡每天發生的新聞數不勝數,但能夠登上美國主流媒體重要版面的新聞卻鳳毛麟角。
哈維爾在里約熱內盧待了三年時間,幾乎每天都一定會發新聞回紐約,但被採用的卻屈指可數,他幾乎就這樣被遺忘在了這片土地之上,從以前的雄心壯志到現在的懶散度日,所有野心和企圖都已經逐漸被磨平了。
今天,哈維爾的確是正在沙灘上曬太陽,要不是去買菸的時候,意外看到了直播新聞,他也不會出現在“巴西環球報”的辦公室了。哈維爾剛才幾乎是一路狂奔而至,因為他的新聞嗅覺告訴他:這是他的機遇,千載難逢!他必須抓住,緊緊地抓住。
不過,這些話哈維爾自然不能告訴馬丁。
哈維爾從沙灘褲的側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卡片,遞給了馬丁,“這是我的名片。”同時也是他泡妞的法寶,所以必然隨身攜帶。
馬丁接了過來,端詳了一下,確定了基本資訊之後,這才收回了視線,“所以,‘紐約時報’的記者找我有什麼事?”
哈維爾指了指身後的電視機,此時直播已經恢復了正常,主持人脖子上的金項鍊已經不見了,不知道那名搶劫犯是否被
了,“我想要採訪一下當天的情況,然後把新聞傳回紐約。”
其實哈維爾沒有說的是,他最終目的是前往採訪“上帝之城”劇組,不過他不知道劇組的聯絡方式,也不知道劇組的下榻地點,所以,哈維爾就率先過來尋找馬丁了——這是當天報道最詳盡最權威的新聞。如果可以在馬丁這裡取得突破口,哈維爾不介意和馬丁合作,聯合報道,畢竟馬丁是地頭蛇;但如果事情不順利,哈維爾也是有自己訊息渠道的,兜一個圈子之後總是可以和“上帝之城”聯絡上,畢竟他們都是美國人。
“採訪我?”馬丁頗為意外地看向了哈維爾,他是記者,通常來說,他才是負責採訪的那個人,而不是被採訪的物件。
哈維爾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對於里約的民眾來說,你是記者;但對於紐約的民眾來說,你是第一線的目擊證人。”簡單的一句話,就讓馬丁眼前一亮。果然,能夠成為“紐約時報”的一員,肯定不簡單。
“所以,在新聞報道之中,你會提到我們報紙的名字?”馬丁腦筋一轉,順勢提出了一個很有趣的觀點。
哈維爾一下就明白了過來,腦筋也轉了兩個彎,“當然,肯定會提到。”然後哈維爾故意停了停,“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完全可以進行聯合報道。我負責美國人,你負責巴西人。”
這是一個雙贏!馬丁可以拿到巴西政/府、警/察局方面的第一手資料,而哈維爾則能夠和美國大使館、“上帝之城”劇組近距離接觸,雙方資訊交換,然後讓自己任職的報紙在本地的新聞競爭之中佔據上風。
馬丁露出了一個笑容,僅僅只是幾句話的事情,他就對哈維爾刮目相看,拉開手邊的抽屜,拿出了自己的照相機,“我準備去上帝之城看一看,你呢?你的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