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稿之中,都包含了他自己親手繪製的分鏡頭,雖然十分粗糙,但卻可以看得出來,在撰寫劇本的過程中,他始終都是站在導演的角度去審視這些故事的。導演的夢想,這的確是他成立西洋鏡影業的初衷。
事實上,這是李瑾和蘭斯洛特兩個靈魂的夢想,準確來說,演員是李瑾的夢想,導演是施特雷洛的夢想,而電影則是兩個人共同的夢想。
蘭斯想要成為一名導演,一名能夠講述故事的導演,一名能夠透過畫面傳達思想的導演,一名能夠透過鏡頭與觀眾分享喜怒哀樂的導演。人生的跌宕起伏全部都濃縮在了那一方螢幕之中,那是多麼神奇的事;劇情片、喜劇片、恐怖片、科幻片、動畫片、愛情片、動作片……數不勝數的電影,能夠娛樂大眾,贏取千萬票房;也能夠點醒大眾,釋放深遠餘韻,而站在攝像機鏡頭背後的導演,掌控著整個濃縮的世界,這是多麼神奇的一件事。
李瑾想要成為一名演員,一名能夠展現人生的演員,一名能夠透過表演深入靈魂的演員,一名能夠透過演出經歷不同人生、展現不同情感的演員。穿梭在不同人物的人生之中,體驗著截然不同的情感,感悟著與眾不同的情緒,展現著靈魂共鳴的震撼,嚐遍人間百態,這是窮其一生都無法想象的經歷。
上一世,他就在紐約實現了這兩個夢想,他就在外外百老匯擔任了多部戲劇的導演一職,而且取得了不俗的迴響;並且還成為了一名外百老匯演員,甚至還在業餘時間擔任了演技老師;再後來,他還嘗試拍攝了兩部記錄紐約生活的紀錄片。
只是,摯友們的背叛卻親手扼殺了夢想的意義,他們教會了蘭斯現實的殘酷和血腥,他們也教會了蘭斯生活的無情和冷峻,他們還教會了蘭斯夢想的虛無和蒼白。
海登雖然是在轉移話題,但絕對不是無的放矢的,現在他也把嬉鬧的心思收了起來,認真地說到,“你在英國皇家戲劇藝術學院學習的時候,不是也執導過一出話劇嗎?是莎士比亞嗎?”
“不,是‘推銷員之死’。”那遙遠的記憶在腦海裡是如此栩栩如生,幾乎不用思考,答案就脫口而出。
海登點了點頭,“對,你不僅擔任了導演,而且還擔任了男主角。當時觀看演出的三位教授都起立鼓掌了吧!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海登的情緒變得越來越亢奮,彷佛已經看到了蘭斯站在監視器之後的身影了,“在我看來,不然就這樣,這部作品你自編自導自演,就好像查理-卓別林(charles-chaplin)或者勞倫斯-奧利弗(laurence-olivier)一樣。”
“所以我是英國人?”蘭斯的回應讓海登直接就噎住了,話語還沒有完,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有衝擊力,“不過我想演員還是算了,這次的作品裡所有角色都是黑人。”
這下就連阿爾伯特都嗆住了,“蘭斯,你瘋了?”雖然剛才蘭斯告訴他,電影將會在里約熱內盧完成拍攝,但整個劇組的演員全部都是黑人,這可是截然不同的一件事。這樣的作品在美國幾乎沒有生存的空間,可以說是一次自殺的舉動。
蘭斯聳了聳肩,坦然地看向了阿爾伯特,“你已經上船了。”
海登還不知道“上帝之城”的具體情況,所以震驚程度沒有阿爾伯特那麼嚴重,“回來,回來,”他打了打響指,“我們現在的討論焦點在於,你完全可以擔任這部電影的導演?難道不是嗎?”
蘭斯瞪大了眼睛,長長吐出了一口氣,沒有否認,但卻也沒有直接點頭,“這部作品的拍攝十分困難,需要導演對於全域性掌控、對於節奏控制、對於人物和故事的拿捏、對於核心挖掘的尺度、對於電影的理解,都有自己獨特的想法。”
“是的,你都知道。所以呢?”海登的一句話成功地讓蘭斯啞口無言了,“我是認真的,你希望我擔任這部作品的攝像師,你希望我能夠為這部電影注入鮮明的色彩,那麼導演絕對至關重要,現在誰能夠比你更加清楚地知道,這部電影需要的是什麼呢?”
的確,蘭斯對於這些所有要素都知道,上一世十三年的經驗累積也讓他對導演、編劇、演員、製片等位置都有了屬於自己的理解,更不要說他對於歷史軌跡上的“上帝之城”記憶猶新了。
蘭斯根據自己的理解完成了劇本的改編工作,在整個劇本改編過程中,他腦海裡就已經開始在構思所有鏡頭的切換和組合了,同時還開始在構思演員的選擇和剪輯的分配了。也許,他可以根據自己的理解賦予這部作品更多內容和含義,不僅是作為製片人,同時還是作為導演,親手將其打磨成為復仇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