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部落裡為數不多的倖存者開口說到,“隨著每一次的呼吸,她的肺部就在慢慢萎縮。”就連致敬先知都已經無法承受了,於心不忍地扭過了腦袋。戴格抱著部落奶奶的種子箱,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躲在角落裡,雙手緊緊地交叉著,默默祈禱。
“我知道了。”麥克斯鬆開了緊握住費羅莎右手的雙手,彎腰從工具箱裡找出了一把匕首,對準了費羅莎的腰際偏上一些的位置,“真的很抱歉。”說完,麥克斯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把匕首刺了進去,費羅莎瞳孔猛然放大,因為劇烈的疼痛上半身直立了起來,旁邊的戴格、奇多已經是泣不成聲。
“我知道,我知道。”麥克斯低聲安慰著,但手裡的動作卻沒有停下,拿出了繃帶,隨手交給了致敬先知,“包裹傷口,用力按緊。”然後麥克斯樓主了費羅莎的脖子,眼神裡閃過一絲柔情,就像是天際邊徐徐滑落的夕陽,“嘿,回家了。”
費羅莎嘴角輕輕勾了勾,但卻無力地滑落下來。
亞倫聽到了身後傳來的低低啜泣聲,淚水完全決堤,視線裡所有的光芒都綻放了開來,痛苦和絕望在費羅莎那一句氣若游絲的“回家了”徹底崩潰。麥克斯抱起了費羅莎,用額頭貼住了她的額頭,只聽到費羅莎輕聲呢喃著,“回家了。”亞倫握緊了雙拳、咬緊了下唇,他甚至沒有時間顧慮自己滿面淚痕的狼狽,只是避免自己洩露任何聲響,破壞了這一刻。
“不,不不,不不。”麥克斯低聲地說到,他的聲音微不可見地顫抖了起來,但他還是硬生生地摁了下去,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就變成了決絕,看著閉上眼睛逐漸失去生機的費羅莎,麥克斯搖了搖頭,“她失血過多。”
“戰鬥耗盡了她全部的血液。”致敬先知的話語裡也帶上了一絲哭腔,雙眼茫然地看著眼前彷佛已經睡過去的費羅莎。
“堅持住,堅持住。”麥克斯不斷地重複著,劇烈震動的瞳孔洩露了內心的恐慌,在戴格的幫助下,麥克斯穿透了自己的血管,開始為費羅莎輸血,“堅持住!”麥克斯輕柔地抱起了費羅莎的腦袋,手足無措地試圖重新喚醒她,看著那已經完全沒有血色的唇瓣,麥克斯用力咬住了牙齒,眼睛深處的混亂突然就平靜了下來,“麥克斯。”他低聲說到。
“嗚。”哈維爾聽到了身邊一聲抽泣,好像是“綜藝”雜誌的記者雷克斯…麥卡恩,但他卻不敢回頭,唯恐自己稍微一回頭,淚水就會從眼眶裡滑落下來,看著螢幕上渾身浴血的麥克斯,那個鐵血無情的麥克斯,那個渾身是刺的麥克斯,眼底流淌著一絲足以融化全世界的溫柔。
“我叫麥克斯。”
哈維爾的淚水也終於決堤了,在這一刻,他看到了麥克斯,更看到了蘭斯。僅僅只是最簡單的一句話,卻勝過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千言萬語,將內心錯雜到了極致的情緒完完全全宣洩了出來。麥克斯就這樣竭盡全力地抓住最後一絲希望,緊緊地抓住,瞳孔裡那因為害怕失去而變得無比脆弱的傷痛,在如血夕陽之下,一閃而過。
麥克斯低頭看著手中的費羅莎,試圖說些什麼,但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來,然後就看到費羅莎的嘴角輕輕扯了扯,但隨即就痛苦地皺了起來,雙眼依舊緊閉著,聲音輕柔地像是落在花瓣上的蝴蝶,“嘿,麥克斯。”
哈維爾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忍不住就雙手緊握成拳,抬起來輕輕揮了揮,滿腔的情感根本無法表達,也無法宣洩,只能是握著拳頭,狠狠地握著。他可以清晰地聽到,整個電影院都傳來了鬆一口氣的聲音,那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在放映廳裡緩緩蔓延,彷佛是他們親身經歷了生死關頭一般。
鬆懈之後,淚水再也無法支撐,徹底宣洩而出。
麥克斯開車回到了基地,他將不死老喬的屍體展示在車頭,“不死老喬死了!”然後麥克斯直接將屍體踢了下去,所有居民們如同餓狼撲食一般,蜂擁上前將這具屍體直接分屍。不死老喬那些留在基地裡的畸形兒子們,也剎那間被反叛的人民所吞沒。殘留在基地的軍隊不知所措。
就在此時,費羅莎虛弱地走出了千兆馬,在麥克斯的幫助之下站上了車頭,但卻幾乎站不穩,整個人必須依靠在麥克斯的肩頭才避免摔倒的命運。這剎那間讓人民們沸騰了,在整齊劃一的呼喊聲之中,軍隊讓千兆馬開上了升降機,緩緩將他們帶上了懸崖峭壁之上的總部,一直被囚禁在室內的女人們紛紛走了出來,開啟水閘,整個基地進入了狂歡時刻。
“費羅莎!費羅莎!費羅莎!”
在那震天動地的呼喊聲之中,麥克斯跳下了平臺,消失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