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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部分

了亞山大…羅德里格斯的身影,“上帝之城”裡阿炮的飾演者,他彷佛看到了第二次和亞山大碰面的畫面。那是“上帝之城”正在挑選合適的小演員,酒店的院子裡雜亂而喧鬧,空氣裡飄蕩著里約熱內盧那特有的躁動和炎熱,視線裡數不清楚的孩子們在奔跑著、叫嚷著、等待著,亞山大躲在庭院的廊柱後面,悄悄地打量著眼前的這一幕,好奇和渴望,膽怯和躊躇,那些錯雜而衝突的情緒集中在他身上,喚醒了蘭斯關於前一天在亞山大家躲避槍戰的情況。

蘭斯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會突然想起亞山大的身影,在如此緊張的時刻,大腦幾乎就要停擺的時刻,他卻想起了毫不相干的一個人。那已經太遙遠了,他甚至都忘記了這個孩子,卻在如此重要的瞬間、史誕生的瞬間,浮現在了腦海裡。可是,蘭斯突然就開始好奇起來,亞山大立志成為一名攝影師,那他現在到底成功了嗎?

“……‘狂暴之路’。”音響裡突兀地響起了聲音,蘭斯條件反射地開始鼓掌,然後就看到史蒂文、喬治湊了過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嘴裡說著“恭喜”、“你應得的”、“這是你的時刻”,這讓蘭斯抬起頭,左右看了看,然後就發現司儀走了過來,禮貌地恭迎蘭斯出列。

亞山大的身影依舊在腦海裡浮現著,蘭斯卻不得不分別和史蒂文等人擁抱了一下,然後跟隨著司儀再次回到了舞臺上,扛著攝像機的攝影師快速地後退著,第一時間捕捉著蘭斯臉上的表情,卻失望地發現,蘭斯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禮貌而紳士的微笑。

“嘩啦啦”,走出了側臺通道,視線之內所有起立鼓掌的喧鬧人群再次引入眼簾,黑壓壓的一片就像是狂風驟雨的大海表面,無處不在的掌聲讓人熱血沸騰,然後蘭斯抬起頭看向了旁邊的大螢幕,上面赫然寫著,“第七十九屆奧斯卡最佳影片:‘瘋狂的麥克斯:狂暴之路’;製作人:蘭斯洛特…施特雷洛。”

屬於“狂暴之路”的第十一座小金人,到手。

他做到了,他們做到了,真的做到了。“狂暴之路”,真的創造了史!打破了橫亙在“斷背山”面前的桎梏,衝破了保守勢力的枷鎖,掀翻了固執傳統的牢籠,撕碎了頑固偏見的壓制,堂堂正正地、理直氣壯地、霸氣十足地,創造了史!

驚愕,驚嚇,驚恐,這是每一個人的第一反應,那種不敢置信、匪夷所思的情緒在血液裡肆虐衝撞,即使這就是他們投票選擇出來的結果,即使整個夜晚的走向都已經預示了這樣的結果,即使他們內心深處盼望著這樣的結果,但,當史真正被創造的時候,情緒的洶湧肆虐還是讓人忍不住開始懷疑: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這是冷門,驚天的冷門,因為“狂暴之路”不僅僅是挑戰了學院的權威,更是碾壓了學院的權威,好萊塢的電影史程序即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沒有人能夠預料最終會走向何方;這是冷門,震撼的冷門,因為“狂暴之路”所挑戰的是學院的統治,是學院七十九年以來頑固不化的傳統,更是整個好萊塢的潛規則,乃至整個美國文化、政治、社會的桎梏;這是冷門,難以置信的冷門,因為“狂暴之路”在改變學院的根基,從價值觀、世界觀、人生觀的思想,到保守勢力、主流勢力、傳統勢力的統治,新生代勢力掀翻舊時代勢力的陣痛,正在上演。

這是冷門,學院自我革新的冷門。

從“狂暴之路”上映時開始,人們就在討論這一個話題:這樣一部劍走偏鋒的邪典作品,到底能否創造史?又能否改變史?人們在期待著,好奇著,猜測著,質疑著,揣測著,一邊期待著“狂暴之路”能夠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一邊又在否定著學院成員們改革創新的信念,人們小心翼翼地保駕護航著,渴望著反叛,卻又害怕再次陷入窠臼,重蹈過去一年的覆轍。

伴隨著頒獎季的推動,“狂暴之路”經了無數起起伏伏,以至於到了金球獎上顆粒未收,氣勢完完全全被“通天塔”和“無間行者”壓制。就連“狂暴之路”最狂熱的支持者們都已經放棄了,人們哀悼著,平庸而保守的“通天塔”將會成為今年頒獎季的最大贏家;人們戲嚯著,馬丁…斯科西斯將會圓夢,這是屬於老馬丁的年份;人們嘲諷著,“追夢女郎”這樣僅僅只是保持水準的作品卻可以唿風喚雨;人們惋惜著,“潘神的迷宮”、“竊聽風暴”這樣優秀的作品也沒有能夠得到相對應的地位……似乎,似乎奧斯卡已經失去了生氣,不再令人期待,不再令人亢奮,不再令人嚮往,就像是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步履蹣跚、跌跌撞撞、暮氣沉沉,七十九歲的奧斯卡正在讓人越來越失望。

即使